/> 已经完全惊呆的石初禾这才眨了眨眼睛,缓过神儿来:天哪,刚才那个人就是她妹妹?!太、太厉害了吧?妹夫使了那么大的劲儿,人都没妹妹抬抬手挂得高!(姑娘,你的重点搞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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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溆一进院子,就见石诚夫妻也从后院赶了过来,满脸都是担忧地打量着被女婿拢着的女儿,生怕有什么闪失。
“樱儿,没事吧?”石诚蹙着眉头往外瞅了瞅,又看了女婿一眼,心里不由盘算起来,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们吃点委屈没什么,可欺负樱儿却不成。。。
“爹放心,有我呢!”楚溆一打眼儿就猜出他丈人的心思了,当即给了个安心的眼神儿,口中也安抚道:“那些人不普通,她们事前已经有一波人在外头缠住了五城兵马司的人,这边的人才好闹事。”
“我说呢,天天踩着点儿来闹,有病怎么不去看大夫去,也不怕耽误了救治!”白氏也松了一口气。这么些年她们也见过不少事,自己倒不怕,就是担心女儿被连累了。
“你呀,以后可不许自己去前头了,好歹为肚子里这个想想。。。真是拦都拦不住,一眨眼就不见了。”白氏瞧瞧女儿的肚子,不由埋怨起来。
楚溆心话,他家樱樱可不是谁都能拦住的,他刚才也是将将好,也是拼了全力的。。。
楚溆扶着石初樱来到大树下,只见一地的粉末,哪里还有石桌?
刚才太乱,人都往前去了,这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太乱,樱儿受不得这些。”石诚虽然舍不得女儿,可也不得不出言赶人。
石初樱才不乐意呢,凭什么啊?
楚溆也不言语,先扶着媳妇走到竹桌椅边安顿下来,回身又招呼石诚夫妻来坐,才出言安抚
道:“爹娘不必担心,樱樱的功夫好着呢,比我都好。这点儿小事算不得什么。
再说了,还有女婿我呢。她们既然敢对皇家子嗣下手,别说官府,连大内也不会放过。上头必然会给咱们一个交代。”
石初樱像是突然想到来什么,转头问道:“对了,你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当差吗?
“侍风刚一见这群人就觉得不对劲儿,这里人手又太少,他便让人去找五城兵了。后来他迟迟不见五城兵过来,便觉得事情怕是不简单,便让人直接去找我了。”多亏他及时赶来,不然真给那个老妇得手,事情就复杂了。
石初樱好像知道了他所思所想一般,哼了一声,道:“你该让人把那个老婆子吊起来打一顿!”
白氏和石诚:。。。这是我那甜糯的小女儿么?
“哼哼,她的功夫可不必侍风的差!”石初樱冷笑一声,不然就凭这么个婆子能靠近她?!
她不过是想看看这婆子的目的是什么。。。
“那几个口出狂言的给我留着!”石初樱抚摸着指尖,心气难平。
“你,想干什么?”楚溆拧着眉头,低声警告道:“不许胡闹啊,有仇我给你报!你啊,吃喝玩乐都行,就是不许外头胡闹去。”
石初樱撇撇嘴,拿她说事她可以考虑交给楚溆处置,可拿她儿子要挟的,还想她轻轻放过?别说门儿没有,就算是洞也没有!
楚溆眼瞧着樱樱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有些头疼了,不由看了老岳父一眼。
石诚的眼光正来回地在女儿和女婿间穿梭,他难得这么近地观察女儿和女婿相处。以往在望云山是在女儿家,他还以为女婿是出于对娘家的礼貌在对女儿多有谦让呢,如今看来大大不是。
女婿应该是搞不过女儿才对!
“咳,”石诚收回心思,也替女婿说一句话,他道:“樱儿啊,承智说得有理,你这身子随时可能临产,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不想把孩子生在马车上或者大街上吧?”
石初樱快给她爹跪了,有这么夸张么?!
不过,到底不想让爹娘操心,点头眼下不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因有楚溆安排,那些人如何进衙门,如何审理,如何定罪,再不用石初樱操心。原本一片喧闹的大门前也安静下来,头破血流的地方也清理干净,只是树上挂着的一个人却被遗忘了似的。。。
小孩子们更是好奇地围在树下,指指点点,看起热闹来,更有多事的孩子还拿小石头往那人身上丢丢看。
“救命啊~行行好,放我下来!”
惨叫声惊飞了几只觅食的乌鸦。。。
“呜呜呜,放我下来。。。该死的鸟,滚一边去!”下头那个老婆子都被人给拎走了,他好羡慕!怎们就没人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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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楚溆陪着石初樱住在了槐树胡同。
夜里,石初樱睡眠中忽然睁开了眼睛,笑靥一绽,她连忙撑起身来。
“怎么了?”楚溆也惊醒,他一手把住石初樱,一边打量她:“要生了么?”
你才要生了!石初樱白了他一眼,还是轻声说道:“师傅来了,我出去一趟。”
“要不要我陪你?”楚溆抓起一件衣衫,准备起身。
“不用,师傅已经在院子里了。你睡吧。”石初樱下了床,楚溆替她把鞋穿上,又给她披了件外衣,才看着樱樱一闪身消失在门口。
樱樱师徒不一般,他是知道的,有些事更是涉及师门机密,便是他也不好参与的,这是一种尊重。
他们师门也这样。
院子里的大树下,师徒二人坐在竹椅上小声说话。
无名道长打量了徒儿一眼,这气息不对,有戾气:“出了什么事?”
石初樱长吁出一口郁气,道:“一群臭虫!”
然后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告了一状:“我看是有人眼热,故意指使了人来闹事;还有,那个老婆子可是功夫不浅,还想朝我肚子上使劲儿呢。
哼,等徒儿把孩子生下来,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臭婆子!”
“她只记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难道不记得还有一句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么?
她这么大岁数了,既然还为钱财替人办坏事,就得承受后果。
话说其实做鸟食也不错,他们不是说要积德行善么?佛祖也曾割肉喂鸟来着,他们正好亲身实践一下,省得空口白牙的!”
无名道长抖了抖胡子,想了下,道:“你想怎么收拾?”
石初樱望了望四周,又扬脸朝远处看了看,道:“京城的墙又高又阔,很适合挂人!”
无名道长想象了一下,京城城墙挂了一圈人的场景,不由点点头,“嗯,如此牢房里松快多了,倒是省地方!”
楚溆在屋子里耳朵抖了抖,简直没法听下去了。
黑暗中,院子外头也发出几道抽冷气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石初樱则笑嘻嘻地抱住师傅的胳膊,“师傅!师傅最好了!您这次就别走了好不好?”她很想念师傅啊,尤其是这种时候,只有师傅才最明白她的心呢。
“只能呆一晚上,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过来拿罢。”无名道长起身往自己常住的屋子去,石初樱撅着嘴跟在后头。
师徒二人又叙谈到半夜,石初樱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没多久,无名道长闪身消失在空气里。
石初樱睡了个懒觉,第二天直到外头艳阳高照了才迟迟起身。
“夫人,发生了大事!”洗漱过后,石初樱去给爹娘问安,玉竹跟在身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什么大事?”石初樱不由心思电转,难道圣上提前动手了?
“外头的人都说,今天早上城墙上挂了十几个人!”
“啊?!”石初樱脚步一顿,这谁啊?她还没动手呢好么!
“奴婢听说,就是来咱们这闹事的人里头的,还有那个撞您的婆子,被挂得最高,听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
大楚京师的城墙是经过战争的洗礼后重建的,昌平帝总结了前头的教训,城墙修建的又高又阔,为的是防外敌,因此架了云梯也爬不上来,而城墙上的士兵也轻易下不去,防内应嘛。
因此,如果人真个挂得好,上下还真都够不着!
“这。。。”石初樱迅速眨了眨眼睛,“师傅他老人家呢?”
玉竹摇摇头,“不知道啊!”
石初樱一转身朝无名道长的院子奔去,“干嘛抢人家的活儿!”
抱怨的话一出口,却哽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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