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能够那么轻易的就给出答案。
“因为你总是正确的吗?”恩奇都只能如此解释。
“怎么可能?”白沉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永远正确,只是对我来说,错了也没关系。”
“如果做错了,不会懊悔吗?”恩奇都那双漂亮的瞳眸又一次陷入了未知之中,他无法理解白沉所说的话语,但他有预感,他或许能从对方的话语中再度看到不同的世界。
“只要下次变得正确就好了。”白沉笑道:“更何况如果对结果不满意,为什么不能强行改变它?”
“强行改变?”
“打个比方,比如上次我们要是输给了基什,你和王失去了如今的地位,被流放异地,你们会怎么办?就这样懊悔一生,客死他乡吗?”
“怎么可能?!”恩奇都立刻反驳,“我和吉尔一定会杀回去,夺回乌鲁克!”
说完,恩奇都才像是意识到什么,有些明白了白沉的意思。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白沉缓缓开口道:“所以不论是输,还是赢,不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我都不会懊悔,因为我坚信最终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了不起的自信,让我都有些羡慕了。”恩奇都相信白沉说的话,因为对方的眼中没有任何阴/霾,那样坦诚和率直,仿佛能够灼/伤人们的心灵。
“而且我要更正一点。”白沉微微一笑,“你说我和你还有王是不同的,我承认或许我和王确实不同,但恩奇都,我们是一样的。”
“……”恩奇都的双瞳微微睁大,过了几秒,他才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感觉反倒变成你在安/慰我了?”
“谁让你一直都不让人安心呢?”白沉往桌上扔了几枚铜币,“走吧,也该回去了。”
“是啊,吉尔估计会很好奇我们究竟谈了什么吧。”恩奇都跟在了白沉的身后。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白沉故意来了那么一句。
“等等,你是认真的吗?”恩奇都表示有些惊悚。
“当然。”白沉大笑了起来,“不论何时我都是认真的,我喜欢沉默寡言,枯燥乏味,死板无趣,明明总是受到欺骗,却还是一直深信着我的家伙,就算我一去不回,花再久的时间也愿意等我。”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人要很强,强到不会为了任何事物而改变,永远都坚守着自己的本心。”
恩奇都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明朗,“原来如此,你其实早就有了喜欢的对象吧?”
“谁知道呢?”白沉的唇角又上扬了几分。
“真想见见啊。”恩奇都感慨道:“你口中的究竟是怎样的人。”
“只是个无聊的家伙罢了。”
“不。”恩奇都看着友人脸上从未有过的温柔表情,发自内心的祝福道:“能够让你产生这样的情绪,他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接下来的一路上,他们聊得很尽兴,就像之前旅行的那段时间一样,恩奇都总是能从白沉那里得到更多的知识,除了父神和母神之外,白沉就像他的第三位导师,温柔又孜孜不倦地教导着他。
比起父神和母神,恩奇都反而觉得白沉更亲近一些,因为白沉是他的友人,他们彼此了解,可以推心置腹,畅所欲言,可面对父神和母神,他感到的只有不可冒犯的敬/畏之情。
直到很多年以后,恩奇都迎来了生命终结的那天,他的灵魂经过冥河,在幽邃恐怖的黑暗中见到了位于尽头的白沉。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当初友人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饱含着深意,但当时的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沉溺在父神和母神编织的使命之中。
【不要对人类太好了,你没有拯救任何人的义务。】
【因人类而生,因人类而亡,这就是命运……】
【恩奇都,我们是一样的。】
那一刻,他终于明悟了所有的一切,也理解了所谓的命运多么讽刺。
友人总是陪伴在他的身边,哪怕是死亡的时刻,他也是幸福的,他没有留下任何遗憾,虽然他因人类而生,也因人类而亡,但能见识到这个世界,并结识两位友人,哪怕生命短暂,他也已经满足,只是担忧两位友人是否会为他的离世而悲伤。
可他却不知道,其中一位友人,背负的比是悲伤还要沉重千万倍的东西,他们明明是挚友,但到头来,却只有对方了解他,而他竟然对友人拼命隐藏的痛苦一无所知。
在冥河尽头看到友人的那刻,他知道一切已经结束了,他的死亡已经给予了友人答案。
冥河骤然翻滚,黑色的污/泥如同被诅咒的原/罪,从地底蔓延至天幕,尽情吞噬着所有的一切,在灵魂被同化的刹那,他仿佛又听到了那句熟悉的话语。
【恩奇都,我们是一样的。】
——乌鲁克的王残忍暴虐,人们不堪忍受,向上苍祈求派下使者,惩罚制裁这样的王者。神明回应了人们的祈求,创造了两位使者。
——第一位使者名为‘未知’,他是失败品,诞生于人们内心的黑暗,相貌丑/陋,被神明不喜,惨遭遗弃。
——第二位名为恩奇都,他是成功品,诞生于两位神明之手,相貌出众,拥有神之血,完全能与残暴的王者匹敌。
——于是神明派出了第二位使者,世人只知恩奇都之名,却不知第一位使者。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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