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眼中什么也没有。

    贾法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明明就站在白沉的面前，可是对方的瞳孔中却倒映不出他的身影，只有纯粹的黑色淹没了所有的一切。

    白沉……你究竟想做些什么？贾法尔有了极度不好的预感，他立刻飞奔出房间，他必须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辛才行！

    ***

    王宫的上方，乌云密布，人们愤怒和仇恨的情绪滋生了黑色RUFU的增长，越是靠近漩涡的中心，白沉受到的反噬越大，如果换了其他人，肯定无法承受这种锥心之痛，可白沉却好像若无所觉似的，他承受过比这痛苦万倍的经历，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来到了王宫的正下方，那里正在发生激烈的交战，令他意外的是交战的双方居然是阿里巴巴和卡西姆，只不过此时的卡西姆已经完全化作了黑色的魔神，他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终于换来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卡西姆……你果然是想成为王吗？可惜像你这样的人是无法成为王的，不论如何挣扎，最终等待你的命运也只有凄惨的死去。

    “白沉，你怎么会在这里？”辛巴德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的身上有很多伤口，应该是和魔神战斗的时候留下的。

    “呦，辛巴德，看来你没有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白沉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抱歉。”辛巴德的视线落在了白沉染血的衣服上，他心中第一次涌上了巨大的愧疚，“我没料到阿里巴巴会说出那样的话，他凭借自己的意志做出了选择，我认为那个选择并不会让黑色的RUFU降临，所以没有立刻阻止，可是没有想到卡西姆……”

    “没关系。”白沉的语气相当轻描淡写，脸上温和的微笑就好像宽恕了一切的错误，可是辛巴德却感到了某种强烈的违和，明明那个时候用尽全力拜托他帮助阿里巴巴登上王位，可现在却又那么毫不在意……

    没有人面对死亡的时候可以心平气和，哪怕是MAGI，心里多少还是会有感触的，尤其是在阿里巴巴断送了他生存的希望以后……

    “你不恨阿里巴巴吗？”辛巴德问道。

    “为什么要恨？”白沉一直观察着天空的战斗，理所当然的答道：“他只是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罢了。”

    辛巴德的眼神微暗，又来了，又是这种违和感，乍听之下毫无错误的言论，可是……人类真的可以做到那么理智吗？

    “是啊，他真的很了不起，我一直认为阿里巴巴不适合成为王，可当他说出自己考虑了那么久才得出的答案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你和阿拉丁为什么会选择他。”辛巴德开口道：“他给出了一个大家都没能想到的选择，在正与负之间，他找到了第三条路，他强迫阿卜玛德退位，并表示要废除王权制度，让国民来共同统治国家，也就是共和国类型的体制，每个人都可以提出意见，每个人都拥有权力，由大家一起来想办法，共同思考这个国家的未来，让这个国家脱胎换骨，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原本国民们已经重新燃起了希望，如果不是卡西姆煽动了国民……”

    白沉听完，他低下头，黑色的长发不羁的垂落至肩头，把那张脸削得棱骨分明，黑发的遮掩下，惟有挺直的鼻梁及微翘的薄唇让辛巴德看的真切，至于那双漆黑的眸子，始终隐藏于黑发之下，“是吗？共和国，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得出了那么无趣的答案。”

    说到到这里，白沉的唇角又上扬了几分，弯成了轻讽而嘲弄的弧度，“呵，果然……我已经不需要阿里巴巴了。”

    “什么？”辛巴德还来不及细问白沉话里的意思，天空上的战斗就发生了变故。

    阿拉丁使用了‘所罗门的智慧’，让阿里巴巴进入了卡西姆的内心，成功化去了卡西姆心中的怨恨，唤醒了他体内仅存的白色 RUFU。整个黑色魔神因为这一丝的瑕疵彻底崩溃，卡西姆的灵魂也随之出现在空中。

    这个时候，一直观战的白沉终于出手了，他缓缓开口道：“卡西姆的灵魂，我就收下了。”

    还来不及和阿里巴巴说出告别之语，卡西姆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引到了白沉的手上，白色的光团在瞬间染为了黑色……

    看到黑魔神的那一刹那，白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崩溃的如此之快，因为……他根本不适合白色的RUFU，就算这个世界同意了他借用白色的RUFU，可是真正契合他的，真正能明白他感受的只有……带着强烈怨恨和痛苦的黑色RUFU……

    “白沉，这是怎么回事？”阿里巴巴自然注意到了卡西姆的灵魂被白沉收走了，他匆匆朝白沉那里跑去。

    “小心，阿里巴巴！”阿拉丁及时拉住了阿里巴巴。

    “怎么了？卡西姆还在白沉的手上呢。”阿里巴巴有些心急。

    “大哥哥……现在很奇怪……”阿拉丁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身边……都是黑色的RUFU，准确来说，是黑色的RUFU在不断吞噬白色的RUFU……”

    辛巴德知道白沉身体的变化，可是刚刚白沉说的话让他不敢放松戒备，他迅速和白沉拉开了距离。就算知道对方的身体已经是穷途末路，但是辛巴德依旧不敢大意。

    “阿里巴巴，不想再见到你的友人吗？”白沉轻轻笑了起来，他抛出了手中的灵魂，黑色的RUFU很快没入了最近的一具尸体之中，尸体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的长相和体型如同橡胶般迅速变化，当一切的变化停止的时候，阿里巴巴和阿拉丁他们全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卡……卡西姆？”阿里巴巴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怎么可能，你……你还活着吗？”

    “不只是卡西姆。”白沉的声音极尽温柔，低沉的嗓音如同在呼唤着至亲之人，“看看你的周围。”

    阿里巴巴和阿拉丁他们环顾四周，不知何时，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似乎是不适应复活后的身体，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却又坚定的走到了白沉身后。

    “白沉大人……”

    “我们伟大的王……”众人在重新睁开双眼的第一刹那，他们就被灌输了关于死之国的讯息，众人纷纷虔诚的跪在了白沉的面前，神情肃穆的仿佛在侍奉高高在上的神祇。

    阿里巴巴张大了嘴，眼前庞大的信息量完全超出了他可以处理的范围，阿拉丁的脸上也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就连辛巴德也是异常凝重。

    “阿里巴巴，既然你不想当上国王，那么你的国民就由我接收了。”白沉在脸上扬起了充满恶意的笑容，反正已经无法恢复力量了，那么……至少也该让他讨回一点代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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