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些功夫,但经过这半年时间的苦练,已经颇有模样,就是真在城外遇到三五个大汉,她亦能保全自己了。
就在这对兄妹一个教一个学,杨夫人已经做好了饭菜,转到前面,看到枇杷还在练箭,不禁道:“也不要练太久,你的手已经磨出茧子来了,就是我每天拿牛乳给你泡着也消不掉。”
枇杷并不肯停,“长出茧子才好呢,再拉弓时就不痛了。”
玉守义亦道:“娘,还是让枇杷练吧,有功夫傍身总不是坏事。”
杨夫人焉能不知儿子话中之意,无奈她还是舍不得,“那也要先进屋歇一会儿,你们的父亲也就回来了,大家一起吃飧食。”
这样的时候,枇杷并不违背母亲的心意,她完全可以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练习,免得她太过担心。至于辛苦,她并不觉得,其实在她看来,练箭至少要比练琴好多了,而且有用处,她也真心喜欢。
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母子三人坐了下来等着玉将军,话题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了枇杷刚刚看到玉将军的情况了。
枇杷又将刚刚的情况讲了两三遍,一遍比一遍详细,然后她实在说不出太多的东西了,毕竟她只在城门口看到父亲带着大军进城,连话都没能一句,然后就急着跑回家传达。
其实母亲和三哥也完全知道枇杷不过是比他们早一些看到了玉将军而已,别的也什么都不清楚,但是他们还是都盼着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于是,母亲更详细地问着父亲的衣着,而三哥的注意力则集中在回城的将士们身上,枇杷也尽力回想着答。当然,他们三人的目光时不时地从门口扫过,毕竟说不定下一刻,玉将军本人就会走进来。
可是大家等啊等,一两个时辰过去,父亲还是没有回来,刘嬷嬷只得把已经凉了的饭菜拿下去重新热在灶上。枇杷再也坐不住了,她先是一次次地到门外去看,失望了几次后向母亲和三哥说:“我去节度使府问一问。”
母亲迟疑着反对道:“你父亲一定与节度使商量正事,我们再等一等吧。”
“我就到节度使府门前打听一下,没事的,”枇杷安慰母亲道:“前几天我们总去打听消息,守门的兵士都认识我,他们知道我是玉家的,对我都很好呢。”
杨夫人其实特别着急,恨不得自己能到节度使府里打探,但是她现在根本出不了门,三儿子受伤不能行动,原来家里守门的两个老兵也都亡于守城一战,只有枇杷一个能出门的。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你去了只向守门的兵士打听一下就回来。”
三哥也嘱咐她,“陈节度使向来自诩出身世家,瞧不起我们,又忌惮父亲威望,此次父亲大胜,你去了更要小心,只问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即可。”
“我知道了。”枇杷让刘嬷嬷帮忙重新梳了头,插了根银钗,又在孝服外面套了一件素色锦衣便急忙向节度使府上走去。
营州城内到处一片嘈杂,欢笑与痛哭的场面交杂在一起,接到亲人的都在笑,亲人没能回来的则在痛哭,只是毕竟是大胜,笑的人要比哭的多。枇杷顾不得看别人,径直走到节度使府门前向守卫的兵士打听消息。
自从父亲带着怀远军追击突厥人而去后,枇杷成了节度使府门前的常客,虽然没能从节度使府里打探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是与守门的兵士们都很熟悉了。
见到枇杷又来了,便有人笑着告诉她,“别急,玉将军进府不只是要拜见节度使大人,还要把得来的战利品交上去,所以时间就会长一点。”
枇杷果然看见怀远军的兵士们正将牛羊、驮马上的东西一一运进节度使府,顺着门向里看去,就见正堂的侧面摆了案几,几个书记正坐在一旁登记财物,便不解地问:“以往父亲打胜仗回来,只是让他们登记就行了,今天怎么一直等着呢?”
“我们也不知道,”兵士们相互看了看,又安慰枇杷道:“也许节度使与将军有事商量呢。”
枇杷真想闯进节度使府,把父亲拉回家里,可是她也知道不能那样,但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于是便站在节度使府门前踮起脚向里看。
冷不防,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枇杷,想进节度使府里便随我来吧,何苦在这里伸长脖子看呢?”
枇杷肩上一被触到,已经下意识地向前跳了开去,回头就见陈禄歪戴着胡帽,手中拿着马鞭正坏笑着打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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