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没关系,以前她是糊涂不明白,可如今她懂了。
孟侧妃咳嗽一声,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孟三奶奶说得对,她可是辅国公家的贵女,她说的话,自己的父亲母亲不可能不帮衬。
——主子爷他,不就是苦于没机会表个清白表个忠心吗?她可以帮到他的,只要他明白了她,倾诉于她,再让她给家里人递个话,再递给太子和圣人……他们翔王府不就安安稳稳的了?
想到这里,孟侧妃连忙问,“我家里可有说什么再来人?”
杨妈妈眼皮儿一跳,喂了她一口药水,苦劝道,“侧妃啊,您最近是不是同娘家来往太过频繁了?”
翔王才出去办事才不过十来天,这辅国公府就派了三五次人来,虽说打着探病的名号,可这规矩上到底不好看吧?——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哪里有苦恼了就请娘屋的人过来的道理呢?
她们院子外那些探头探脑的小蹄子,没得在背后笑话呢!
孟侧妃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一茬,前天孟三奶奶又过来了一次,透了一个消息。说因着太子大婚招各路皇子和番王亲王进京,天使带着圣旨已经在路上了,只怕没几日便会抵达雁门。
她一定要抓住这次大好的机会,和家里人商议一下,如何让朝廷知道翔王殿下忠心耿耿,这样一来,一切都会顺理成章了!
到那个时候,爷对她,也会另眼相看的……
杨妈妈见她执拗,叹了一口气,收起了药碗退了出去。也不知道辅国公给孟氏灌了什么迷魂汤,她隐隐听得些,可那些政事她也不懂,不过她只觉得,孟侧妃的决定,是讨不了翔王喜的!
霍定姚回府后一直有点提心吊胆。她坐了翔王的马车,若被人瞧见了,可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的。
不过一连几天过去,根本就没人问起这茬。似乎那么大一架车马,在她们眼里都是隐形的。霍定姚庆幸之余,到底暗自感慨,想必那车夫得了死命令,这才闭紧了嘴。
唯一麻烦的就是那幅画卷了,因着连续阴雨,她担心那上好的丝绸染了潮变了色,连着几天都赶过去锦澜轩护着。
——万一那尊大神回来,瞧见自己的画像脸掉了一块儿色可怎么是好!
——还有,如果好巧不巧的,掉的是头发那块儿,岂不是成了秃……头……
她噗嗤一笑,小心煽动着手里的摇扇。那画面太美她真心不敢看啊……
当然,她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毕竟她总有种错觉,那位爷一直在寻找能把她丢出门的机会。
门口两个小丫头本来低着头,听见里面的响动,都忧心朝内望了一眼。看了看之后,再忧心地对望一眼。
玺姚姑娘天天都来主子爷的书房,还一个人摸着主子爷的东西发愣,可见得是太挂心主子爷了。赶明儿主子爷回来了,一定要偷偷报给汪大总管!
霍定姚小心翼翼打理好画卷之后,才呼出一口气,离开了锦澜轩。
虽然她心底偷着乐,可每一次打开画轴,还是不免心中一荡。
大概,她还是更习惯那位血腥殿下的冷酷无情脸吧……
她正走着,冷不丁前头过来一个人。霍定姚抬眼一瞧,不由得一愣。
来者竟然是四姑娘霍语桐。瞧她衣角微微打湿这样子,似乎是专程等她的呢。
霍语桐一笑,十分亲切:“十妹妹,我一直在等你呢。”
这里离碧玉居不过几步路,两人朝前不一会儿便到了霍定姚的住处。
她将四姑娘让了进来,又倒了一杯茶给她,才道,“不知道四姐姐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她心头奇怪,她和霍语桐一向没什么交情,对方巴巴地过来做什么?
谁知道她才问了一句,就瞧见对方哽咽了一声,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十妹妹……那天的事情,后来我姨娘她来探我的时候,给我说了。我真没想到,我不小心带回去的东西,竟然叫你难做了。”
霍定姚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是来给自己赔罪的吗?
她笑道:“这哪里能怪你呢?你得了李承徽的赏,她赐的东西难不成你还不接了?”说罢,又安慰了她一番。
霍语桐也破涕而笑,细声细语道:“也怨我没想那么多,我就觉得你一向受老夫人宠爱,原本应该比我的更好才对,哪知道不过是几盒上头人吃剩的……”
霍语桐说着,突然住了嘴,慌忙瞅了一眼霍定姚。呐呐道:“我说错话了,十妹妹可不要怪我……”
霍定姚还是笑,只是那笑意一下子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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