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冲洗自己,却怎么也洗不去某人种下的蛊。
她笑着在他耳边说,晚上我来你房间找你。
魔咒一般,扣在心尖。
一个晚上,什么也做不了,一直低头看手表,他知道自己在等她。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像一条蛇,钻入他身体里,缠他、拽他,一起坠落。
对她有感觉,这一点他无法自欺欺人,只是他抗拒这样的感情。所有他无法把握的人和事,他都保持距离,除了她。和她保持距离,他做不到,不,不是他做不到,而是她总有办法让他破功。
正冲洗着,温度还没降下来,这时,外面传来了关门声,紧接着是细长高跟鞋敲击瓷砖的脆响。他心口一紧,飞快地转身,双眼望向门外。
人越走越近,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这一刻,时间却突然放慢了脚步。
高跟鞋的声音不见了,虽然只是停顿了几秒钟,可对他而言,却有一世纪那么长。
一切仿佛是幻觉。
但他清楚,不是。
喷头的水在眼前流过,雾气中,他隐隐看到一个玲珑窈窕的身影……
他把水关了,拂拭一把脸,想把她看得更真切。
认识的女人中,只有她能把风骚两个字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也许她本身就是一个成功的演员,只要她愿意,就能演出各种风情,每一个动作都是诱惑。
樊希看着他,静静地,一双猫眼妩媚动人。
她赤着脚,踮起脚尖走到他面前,她净身高178,他188,两人就相差10厘米。10厘米,一个令人心动的而距离,两人正好对视,默默的,却此生无声胜有声。令人醉。
水雾中,彼此凝望。有时候,感情不需要语言,只需要相互理解。
…………
…………
…………
………………
自阿里走后,共有三个德国士兵进入机房使用电脑,而且,都在同一时间。这无疑给工作增加了难度。
三个人中,一定有一个是接头人。
问题是,是谁。
尼尔斯道,“问他们,真人不说假话,说谎的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马克叫了起来,“这不是废话?问题是你怎么判断他说真话假话。”
尼尔斯不不答,却胸有成竹。
他走进第一个帐篷,找到A君,问,“昨天在机房的时候,你身边坐着谁?”
A君道,“左边坐着B,右边坐着C。”
尼尔斯又问,“B和C分别在做什么?”
A君,“C在看网页,B在发邮件。”
尼尔斯接着问,“你在做什么?”
A君,“我在打电脑游戏。”
……
尼尔斯走进第二个帐篷,找到B君,问了同样的问题。
B君回答,“右边坐着A,左边没人。”
尼尔斯,“A和C在做什么。”
B答,“A在聊天,C……大概在看新闻吧。我不确定。”
尼尔斯,“你在做什么?”
B君,“我在写邮件。”
……
尼尔斯走进第三个帐篷,找到C君,将问前面两人的问题又提了一遍。
C君答道,“我左边是A君,A的左边是B君,右边没人。”
尼尔斯问,“A和B在做什么?”
C道,“A在打电脑游戏。B在写邮件。”
尼尔斯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足球联赛。”
尼尔斯问,“德甲?”
“是的。”
尼尔斯点点头,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马克在后面跟着,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这就算是问完了?”
“问完了。”
“那结果呢?”
“有问题的人是C。”
马克问,“你确定?”
“确定。”
马克一声不吭,立即让人去把C逮捕起来。谁知,还没到帐篷,人已闻声而逃。
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马克派出五名特种兵,组成一支小分队,不出一个小时就将他缉拿。
人虽然捉了回来,但马克想来想去,还是摸不着头绪,挠着头皮问,“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嫌疑犯?难道就凭他祖籍是阿富汗人?”
C君名叫卡扎,在阿富汗出生,因为欧盟的难民政策,十岁的时候,跟着父母一起逃到欧洲,在德国定居。他在德国受教育,拿的也是德国护照,高中毕业后,在军队里服役。现代德国,这样的人也有不少,如果光凭生活背景断定,未免有点种族歧视。
尼尔斯逻辑非常清晰地道,“假设这三人当中有一个是阿里的接头人,那么至少有两个人说的是实话。A说左边坐着B右边是C;而C说左边是A再是B,右边没人;B说右边是A再是C,左边没人。A的说法和BC不一致的,而我按照BC的口述,重新排列了一下,正确的秩序应该是:B在最左边,A在中间,C在最右边。”
马克在脑中试着按照他说的逻辑思考,但一分钟后,就放弃了。
“那照你这么说,有问题的人应该是A,因为他说谎。”
尼尔斯摇头,“他没说谎,他只是完全不知道身边坐了什么人、在做什么事。而B知道身边坐什么人,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只有C清楚A和B的位置,并且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由此可见,A和B的思想集中在电脑上,只有C的注意力中在A和B身上,显而易见,他在监视A和B。”
马克问,“为什么?”
尼尔斯道,“他说在看德甲联赛,然而这个时期并不是赛季。他说谎,是因为他想隐瞒当时正在做的事。”
“……”
马克道,“你不解释,我完全不明白。你解释了,我的大脑还是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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