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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与姚易既来,私宅就有人打理,郭临从善如流,搬进了新建的郭府。达官贵人们为了讨好这位新贵,送了不少仆从过来。郭临也不拒绝,统统收下,但只让阿秋安排杂活给他们,近身的还是用楚王府拨来的人。
阿秋从前在琼关,顶多只是打理郭临一个人的小院子。头一回做了管理全府的大丫鬟,手下一堆使唤的仆妇,忙活起来异常兴奋。姚易因为是贴身侍卫,自然还是每日跟随郭临,做不了郭府的管事。楚王府的李管家便送来他的侄子李延,原本就一直跟着李管家学习打理王府的,管家之才不说贯通,也有七八分了。郭临得了可信的人管家,心下更是轻松。看着府内洒扫庭除,仆从们摆放着各式古玩字画,越来越有个家的样子。郭临心中大满,心情甚好地去上朝。
早朝上皇上便下旨,涉及太子逼宫一案中官员的刑判,交由刑部与京兆府共同参决。
太子与赵王定罪后,谋反的皇亲国戚中如皇后娘家的箫将军府、太子妃娘家镇国候府还有安郡王身后的华阳公主府,都已经各自判了刑,只剩下牵扯其中的官员。这事儿一直拖到今天,不过是因为刑部不少的官员也被抓了。郭临瞟了一眼身边的刑部右侍郎万辰,瞧着不过二十来岁,和自己一样,都是新官,而且前一任都参与了逼宫,这么想想倒是好笑。
下了早朝,郭临跟随刑部尚书一行往刑部。涉案中人关系错综复杂,郭临看着刑部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她虽是协助,实际上却没什么事做,坐了小半个时辰后,便告罪请辞。
这是郭临第一次身着京兆尹的正装领着一队府役巡街,她虽然没有摆出仪仗,前无清道,后无戟阵。可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自发地停下了脚步望着她,甚至正在做生意的商家,都只顾盯着她,连手中的活都放下了。
实在也怨不得他们好奇,要知道,破格提拔不是没有,但如此年少的京兆尹,放眼整个中洲大陆都是头一个。在茶坊中,最受欢迎的就是郭临力战刺客的话本。话本里,郭临耍着一把三尺青锋宝剑,身形魁梧,面目狰狞,天生蛮力。而今日大家亲眼见到的真人,却又是个眉清目秀,身材修长的俊俏公子,一时间不少姑娘都看红了脸。
郭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投来的目光,难免有些紧张,只顾着挺直身板走好路。自然没能注意到路旁,刚刚走出脂粉铺的一个小丫鬟,瞪圆了眼睛盯着她,惊掉了手中刚买的胭脂。
随行的京兆少尹金真是今年开春武试中选出来的子弟,本来在羽林军中。世子奉楚王之令潜进羽林军中等待事变时认识的,觉得此子不错,便用了点手段将他举荐到郭临身边。金真是京城本地人士,对京城十分了解。而且年纪不大,不过十七八岁,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看着这个说话还会脸红的家伙,郭临倒是明白了几分世子的用意。如果身边的副官年龄大自己太多,为人又老练,那她为官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京城西部的光德坊东南隅就是京兆府的所在地,郭临走进大门,府役们立在门内两侧,时不时偷眼打量她。直到金真咳嗽一声,他们才立马目不斜视地站好。金真赧然道:“大人,您请。”
郭临提起前摆,迈进大门,冲府役们挨个点头微笑。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一路往书房走去。金真跟在身边,有些犹豫,觉得郭临似乎不是难相处的主,便壮着胆子问道:“大人,京兆府除了您外,还有京兆少尹两名,功曹参军、司录参军、司户参军、司法参军、司兵参军、司仓参军、司士参军各一名。”
郭临点点头:“是这样。”
金真局促道:“可下官清点人数,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京兆少尹,不知……”他知道这个少尹循制是由眼前的这位京兆尹来举荐。
郭临反应过来:“哦,这个。是有这么个人,我已经跟吏部打过招呼,此人进京后通过了考核便能当值。”说罢她拍拍金真的肩,“这几日就先多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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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惊得屋内正在抚琴的姑娘一下站起身。
“烟儿,如何这般没规矩。”那小姐轻喝道。
“小姐。”唤作烟儿的丫鬟喘了口气,赫然就是方才在街上惊掉了胭脂的那位。她快步走上前,凑到她家小姐耳旁轻声急语,那小姐原先愠恼的神色顿时化为惊喜。
“你们都先下去。”她转头吩咐立于门口的几个婢女。
婢女们应声离去,她这才开心地抓着烟儿的手,连声道:“烟儿,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小姐,奴婢绝对不曾看错。今日是新任的京兆尹大人第一次上朝的日子,方才他巡街时经过了奴婢身边。奴婢看得真切,确确实实是小姐您那一日见到的少年将军。”
“太好了。”小姐双手合十,喜不自胜。
“小姐原先还担心他是楚世子,身份在那,咱高攀不上。这回确定了那是郭大人,如今的从三品京兆尹。老爷又是正四品上的中书侍郎,小姐你啊,与郭大人那就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你这张瀵嘴儿,净瞎说。”小姐嗔道,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中娇俏少女双颊红晕,却是蒙也蒙不了人的。
烟儿也不接话,只是含笑望着她家小姐。不枉小姐苦苦相思了半个月,终究还是把这位郭大人从琼关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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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坐在新制的楠木椅上,环顾着郭府这间刚刚装扮好的书房。一溜上好漆色的书架,几件古董也摆放得错落有致。他品着手中德阳新瓷装着的雪顶含翠,咂舌道:“阿秋,你把这书房整理得如此风雅,阿临那家伙只怕还没看上一眼吧。”
阿秋放下手中的抹布,歪头想了一下道:“是耶,最近少爷忙得很,据说前头那位京兆尹留下了不少案子没审,牢里头有些人都关得延期了。少爷啊,昨夜都宿在京兆府了。”
“乱来。”世子正声道,“那些个案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审完的,何以事事亲力亲为,不是让姚易去做京兆少尹的吗?”
“姚易这个大老粗,怎么做得好京兆少尹啊。少爷早就挑好人了,就等人来呢。我还听说最近击鼓鸣冤的也不少呢。”
“哦?”世子一下来了兴趣:“怎么,近日冤情很多。”
“切,派人去瞧了的,都是些看热闹的,瞅着咱家少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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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府的管家李延亲自跑了趟京兆府,送来楚王爷的第二封信。郭临很是赞许,王爷的信不假手他人,是个精明人。
王爷这封信比起上封要啰嗦不少,言辞中再三隐晦地交待,不要介入皇子之争。
当今皇上的年事虽然不高,但是身体却不如以往健朗。郭临想起贴身保护皇上的那几日,飞霜殿内甚至还有日夜轮班的太医。这种情况下,朝堂中怎么可能没有皇子之争呢。
郭临将手中的信烧掉,信步走进庭院。这几日上朝时碰见过那位十岁皇太孙,无论何时见他都是一派与稚龄不符的成熟。据说太子自焚于泰安寺的消息传入宫内时,这位皇长孙正跪在武德殿中,身后跪的是他的母妃,和常家几个当权者。常家确实整个都没有参与逼宫,但他们顶多保住性命,荣华富贵是肯定没有了的。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原本该成为罪人之子的孩子,却坐上了储君之位。听说皇上站在他面前,问他可愿意成为皇太孙,而这个问题也只有一个答案。
泰安寺的大火还未熄灭,太子携着正妃、嫡子消失在了火海中,而这位一直不受他重视的庶长子却承接了他的位置。
可惜区区一个皇太孙,就算有国公府常家在后头顶着,人们也还是将目光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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