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那么重要,我这个‘物件儿’没有发挥好连接两家的桥梁作用,到如今,我是不是可以消失了?既然你爱陆云鹤更甚,那么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妹妹吧!陈家失去陆云鹤如丧考批,那么失去陈怡玢呢?是不是应该皆大欢喜?不用挂念我了,多亏大家慷慨解囊,够我在这个乡下活得滋润一阵了。”
陈怡玢给二哥的回信也几乎跟大哥一样,给自己爸妈回信更委婉一点,但是也写到了:“既然认定我生死是陆家的人,那么以后我命由我,请勿挂念,祝二老安好。”
就算80多岁的老人,也还是有任性的权利的。
陈怡玢又提笔给陆家二老回信,只写到:“多谢慷慨解囊,解我燃眉之急,志杰仍旧消逝无踪影,这种生活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如志杰再坚持,我会同意。祝二老安好,替我传达对阿光的想念。”
又过了几天,陈怡玢终于出了月子,这一次的月子她养足了将近三个礼拜,每天让自己好吃好喝,心态又好,虽然中间被家人的几封信略扰了心情,但是都能调剂过去,等出月子的时候,反倒比之前胖了一点,气色红润了一些。
上辈子她生完二儿子之后,身、下的恶露不止,很是让她苦恼了一阵,后来还是家里给寄了中药,喝了一段时间才好,这辈子反倒没有那些烦恼。
出月子第一件事,她就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泡在他们家的小浴缸里,她感觉人都要泡软了,可是很舒服,热水包围着她,让她更对重生的生活多了几分真实感。
出月子第二件事,她热情的重新请黄穆德吃了一顿大餐,因为这些天黄穆德真的帮了她很多,不仅帮她买了日常吃的菜和生活用品,还帮她寄信存支票等等,让她很是感谢。月子里黄穆德来蹭了两顿饭,都跟她吃着略清淡的月子餐,这回她拿出手艺,在物资贫乏的乡下做了好几道菜,吃得黄穆德十分尽兴。
黄穆德临走的时候反倒有点欲言又止,陈怡玢都不想再问陆云鹤的事,黄穆德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说:“志杰离开了沙弗市……”
陈怡玢软绵绵的声调依旧:“他去哪了?”
“听说是去了巴黎。”
陈怡玢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哦,我知道了,多谢你。”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陈怡玢看了一眼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的黄穆德,在黄穆德看来,他不把陆云鹤的消息告诉陈怡玢好像有点对不起她给他做的美食,可是他又是陆云鹤的朋友,真是有一种两面煎饼的感觉,让黄穆德特别不是滋味。
陈怡玢觉得有趣,想着陆云鹤的朋友里,黄穆德倒也还算正直,听说在老家也有一位旧式太太,但是出国这两年,没听说黄穆德在外面又找了新式女郎当女朋友,作为陆云鹤的朋友而言还挺难得的,她道:“我打算先找一份工作。”
黄穆德以为陈怡玢会去找陆云鹤,结果听到陈怡玢说要出去找工作,惊讶的重复了一遍:“找工作?”
陈怡玢收拾好碗盘后,又拿出擦手的雪花膏来细致的抹着手指,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手里弥漫开,陈怡玢道:“是呀,我总不能这样坐吃山空,等待别人接济呀,这些天我想了很多,觉得我应该靠自己站起来,我听说在沙弗市,女人都可以当官选举了,我不求当官,能养活自己活下去就可以。”
黄穆德当然知道沙弗刚通过女性可以选举这个法案,但是没想到这种话会从陈怡玢嘴里说出来,因为在他印象里,陈怡玢虽然很聪明,但是也还是带着旧式女人的味道,因循守旧、以夫为天。
这些黄穆德都能理解,毕竟陈怡玢没有受过正统的留洋教育,就算她哥哥们都是留洋进步人士,但是她仅在国内读过几年女子学校,比上层人家把女孩也仔细认真的教育真是差了很多的。
黄穆德嘴上说到:“你这个想法真的不错,看来沙弗的进步之风也让你受到了感染。”
他想着,陈怡玢虽然受教育不多,但是已经比国内旧式女人强很多了,能想到主动靠自己的双手这点,就让黄穆德略高看了她一眼。他又鼓励了她一番,劝说她不能白白来英国一次,要多见识、多学习,出去工作也是磨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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