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定淮脸上一片红云,臊得不敢抬起头来。
众人看了不住的摇头,脸皮太太薄了吧。
“好了,招呼打过了,玩笑也开过了,该说事儿了。”镇南将军拉平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但是好像没什么作用,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从今天起定淮就在军中锻炼,但在锻炼之前我希望你们教他一些经验知识。当了十六年的贵公子,怕是马儿吃的草料,他都不认识,打什么仗呀。”镇南将军说起自家外孙的无用,一脸的嫌弃太过明显,“以后呀,你上午就跟着你墨大哥,下午跟着你虎叔。”镇南将军指着那个刚刚才悄无声息地走上高台的白袍小将对着顾定淮说道。
顾定淮一看,这个墨大哥的确担得起“大哥”。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形比较精瘦,面目清秀,一双眼睛深邃有神。特别是那一脸的冷意,让人在炎炎夏日也得了一丝凉爽。
“不叫大哥,也叫墨叔。”墨离木着一张脸,反驳道。
“就叫墨大哥,连个儿子都没有的人。还有脸让人叫他墨叔。”一直没发言,立在镇南将军身后的沈家大舅贼贼地笑道。
墨离冷冷地瞟了一眼,“二十五日辰时正……”
“诶,定淮呀,叫叔叔,叫墨叔。”沈家大舅一脸的慌忙,连忙跳出来接过话。
顾定淮被他们都搞糊涂了,呆立在一旁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镇南将军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随你们怎么叫,这不重要。太阳都快正中央了,快把人带走,让他熟悉熟悉军营。今后一个月就由你们两人带着他,一个月后,让他当火头,还是当马夫,随你们便。”
然后镇南将军一点都没有留恋就带着其他人阔步离去了。
赵虎咧大了嘴,抬头看天儿,声大如雷地说道,“小墨呀,现在还是上午由你负责。大哥我就回去喝酒去了,先走一步了。”说完也走下了高台,朝着后面的最大的那几个帐篷走去。
墨离一言不发,只看了顾定淮几眼,便抬腿就走。
顾定淮没有迟疑,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方方正正的调兵台被开阔的练兵场包围,处在营地的正中心。东边,一顶高高大大的帐篷被拱立在中央,四周散落着许多低矮的小帐篷。
相对立的西边则是耸立着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粮草仓,看起来甚是壮观。
南面是木质的营门,鲜红的“北大营”三字,杀气凛凛,让人生寒。而北边就是一面峭壁,山后面不时的会有猛禽的怒吼声传过来。
顾定淮跟着墨离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帐篷外。
“这是你休息的地方,这是我的营房。明日一早,军号声一响,一刻钟后我要见到你出现在我营门外。”墨离没有因为他是将军的外孙有任何的心软,“这是吃饭的地方,除非你官拜四品,不然都得自己去拿吃的。今后还有你自己的衣物什么的,都得自己洗。没有人伺候你,大少爷你行吗?”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轻蔑。
“我行的,墨叔。”声音铿锵有力,引得墨离多看了他几眼。这时顾定淮初级军营时的激动与热血已经退去,目光平静自然,没带半点犹豫。
顾定淮也并没有被吓住,在他开始打算进军营时,就没想过还能过纸醉金迷,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知道军营里苦,但是看到军营里的这些铁血汉子,他只觉得男儿就该这样征战四方。
殊不知,一个下午之后他便领悟到了一个满是血泪的真相:这哪是苦呀,这完全是活受罪。他拿着虎叔让他滚蛋时丢过来的化瘀膏。一大坨一大坨挨着抹在大块大块已经青紫了的手臂上,大~腿上,甚至脸上也没有落下。
搽完之后,闻着自己满身浓郁的中药味,去溪边自己打了一盆清水。左瞧瞧,右瞧瞧,真的是自个妈都恐怕认不得了,不是说好打人不打脸的吗。
顾定淮默默为自己点了一根蜡,媳妇儿呀,月亮呀。这都是为了咱两的未来呀!出去之后,看到我这脸,可千万不要掩面就跑呀。
顾定淮在军营里受苦,而明月在家里也没落到什么好。不知道太夫人那根筋抽了,觉得明月的年纪已经大了,该懂点事了。虽然已经定了亲事了,但也绝不能就此放纵。
便马不停蹄地张罗着给明月请了各种师傅。从宫里来的教礼仪的邢嬷嬷,从江南来的名满天下的苏绣娘,还有从明德书院来的教导妇德女训的谷先生。
一天上两堂课,还加上一个随时随地主意你礼仪的人形监视器。明月表示,真心伤不起呀,我还只是个小萝莉。
于是在顾定淮被打成猪头的同时,明月的芊芊玉~指也被扎成了筛子。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都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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