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早对陆瞻的身世了如指掌,受宋湘的嘱咐,与宁王妃也已经私下见过面,深知这对母子的苦处,给陆瞻备了他喜欢的菜,又让他先去宋湘的闺房里歇会儿,睡醒了再喊他吃饭。
被岳母如此贴心贴意地对待,陆瞻精神头很快起来了,眯了会儿起来把饭吃了,陪郑百群喝了两盅就回了府。
刚到门下,负责留在府里把着延昭宫的杨鑫就迎出来了,陆瞻还没来得及问他何以知道他会回府,就听杨鑫说道:“王公公来了,已等候世子好片刻!”
陆瞻立刻撒手放马进了延昭宫,果然王池已经执卷在厅内来回踱步了。
“公公!怎么样?”
“那杨淳不见了!”王池见到他也是未有二话,直接了当把话说了出来:“吏部说他十七年前自蜀地辞任,人已不知去向!”
陆瞻闻言立刻接在手里翻看,末了也凝重起来:“十七年前,也就是宁王府出事之后不久……他既然是辞职远走,那就不该是被人灭口,为何要辞职?”
王池道:“从履历上看,这杨淳家境一般,却是进士出身,如此看来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寒窗十年,少年中榜,必定他对仕途也有一番抱负,却在半途辞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引发。”
陆瞻点点头,再从头看了看手上卷宗,说道:“既是猜测他胸怀抱负,那烦请公公再去吏部传个话,请他们再仔细看看,在杨淳辞任之后的那几年里,有哪些上任的官员条件与之相符?我相信一个有抱负的人,定然不会甘心一二十年里毫无作为。”
王池答应道:“我正好也要回吏部送卷宗。”
说到送卷宗,陆瞻就拿着它走到书案旁,提笔抄写了一份才将原件还给他:“等公公回来,我们就返程往围场去。”
……
行宫山道上的侍卫彻夜监守。
俞妃宫里虽说安排了太监,宋湘也怕出篓子,又担心陆瞻路上是否顺利,这一夜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合了会儿眼。
猛地醒来时只见天色大亮,忙的下地更衣,又埋怨花拾不叫醒她,走出来时却见晋王妃已经坐在她殿里喝茶了,便又撂下花拾匆匆赶上去赔礼。
晋王妃道:“是我让他们不要唤醒你的。我方才也已经派了素馨去俞妃那儿,也去了趟仁寿宫见皇上,事情我都知道了,俞妃这事实属意料之外,但也算是有突破。”
宋湘回想起昨夜晋王的神态,猜想是他告诉晋王妃的,便看了眼外面道:“外面有动静了吗?”
“没有。眼下还早,就是去围场,也还得一会儿工夫。不过也是时候打起精神来了。”王妃放了茶,说道:“你先洗漱用早饭。回头还得去仁寿宫听下面人回事。一切须得照常进行,方能做到不打草惊蛇。”
宋湘打发人去打水,一面挽起袖子来:“阿楠回京之事,对外如何说才好?”
“皇上已经早就放出风声,说是牵挂两湖水患的案子,打发阿楠与王池回京去取奏章的。”
晋王妃说着站起来:“我先过去,你回头来便是。”
宋湘送了她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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