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确然难以心平。
“事情已经发生,还是身子要紧,三哥他已知错,你自己掂量看看,能不能原谅他?若能,便往好处看。若不能,心里也有个计量便是了。”
钟家到底是有实权在手的勋贵,若是钟氏实在与陆昀离了心,那么哪怕是不能和离,南平侯府也定然能撑起她的腰杆。
这时代女子最是无奈,和离二字说来容易,实行起来又哪有那么简单?
刚强如晋王妃,如她自己,最终也都只能奉旨成婚,抱着安心生儿育女的态度来接受现实。能够有儿女为伴,便算是受命成婚的婚姻里最大的慰藉了。
钟氏听完好歹把眼泪止住了。
宋湘看着她服完药,神色松下来,才又扶着她躺下,掖好被子出来。
看到门外立着的同样惟悴的陆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嘱咐几句按时喂药给钟氏,便要走。
陆昀却唤住她:“母妃和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
宋湘能告诉他什么呢?她停步,转身道:“没事。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陆昀还想说什么,宋湘猜想是为周侧妃,不容他说,颌颌首离去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离开之后,等待她与陆瞻的前路是什么,没有王府世子的身份加持,他们想要查清楚宁王的事,可就更困难了。再或者还会有其它一些未知的遭遇。
但她却也支持陆瞻的决定,毕竟,为人在世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合去权衡利弊得失,不是你的,利益再多也不能要。
钟氏的事情无可避免地惊动了南平侯府,毕竟王府再权大势大,也不能堵住钟氏这边人的嘴,不让他们把钟氏小产的事情往钟家送信。南平侯夫妇很快就到了王府,而出面接待南平侯夫人的又必然只能是王妃。
宋湘给王妃眼窝下敷了厚厚的粉,好歹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来了。
二人引着南平侯夫人到了倚福宫,当母亲的看到女儿这般,少不得眼泪滚滚。当着王妃的面,自不好提到是遭周侧妃算计才滑了胎,但总归是能看出蹊跷来的。
南平侯夫人道:“只怪这丫头身子骨娇气,此番未能为王府保住子嗣,还请王妃宽恕则个。”
王妃只说钟氏的好处:“孩子温良贤惠,处处得体,我再没有不满意之处,此事并不怪她。我会严嘱靖安王好生陪伴安慰,定将她身子调养复原如初,还请夫人不必过于忧心。”
南平侯夫人也就就坡下驴,点头应了下来。
晋王妃留下她们母女说话,回到栖梧宫,即让英娘拟了个折子,着送往宫中给皇帝。
王府的侧妃是按宫中惯例封的,一般而言要收拾内宅的人,宫里并不会多管,但告知原委却又是必须的。
宋湘看她处事仍就平稳大气,不由劝道:“母妃要是心里不痛快,亦可不必强撑。府中事务,我若能做的,您便交给我去办好了。”
晋王妃并没有说话。
宋湘只好低头看英娘拟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