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盼见到王妃驾临承运殿。”
晋王妃轻哂:“杜先生既然如此操心,何不有话直说?”
杜仲春抬头触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光,心下发紧,到底不敢再造次,深揖首道:“请王妃恕罪,是在下逾矩了。在下告退!”
说完再也不曾停留,退出门槛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素馨追了两步,进到殿中来:“这杜先生也太无礼了,王妃还没许他退下呢,他怎么就下了?奴婢可要前往斥责一番?”
“不必!”晋王妃站起来,走到门口,深深望着杜仲春离去方向:“他好歹是幕僚,靠本事吃饭的,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读书人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他的。”
素馨退下。
晋王妃收回目光,也缓步朝着奉阳门走去。
说是不用追究杜仲春的无礼,但他终究是“无礼”了,他一个幕僚而已,为何要冒着被申斥的风险来行这么一番“无礼”的举动呢?为何他要一再地强调她该与晋王维护好夫妻关系?他是在给晋王传话,还是来暗示她什么?
她攥紧手心,在门内回了回头,看向景泰:“让周贻去盯一盯杜仲春。”
……
杜仲春回到房里,心还在噗噗跳,以晋王妃的机敏,一定已经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也不知道回头会不会拿住此事作文章?即便她要这么做,他也不怕,他给自己留了退路,站在晋王心腹的立场,他想去劝和劝和这俩人,应该是没人挑得出他的大错的。
他倒了杯水喝下去,沁凉的口感使他打了个激灵,不管怎么说,晋王妃方才的表现已很明白地表现出来,她跟晋王之间确实没有想像中那么融洽和睦。
晋王对她有怨,理由是站得住脚的,毕竟照他的说法,他的亲骨肉死在了她手上。
那么晋王妃又是何故如此对待晋王呢?拿着宁王的孩子冒充晋王骨肉的人不是她么?她又有什么立场这么坑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难道……晋王也有哪里对不住她?!
杜仲春想到这里,竟觉有谱!
如果不是晋王理亏心虚,他为何至今不去与王妃对质?
这可是混淆血脉的大事!他宁愿私下对付陆瞻,也不把话说出来,难道不是面对不了王妃吗?
但若真有这件事,晋王为何不曾跟他说?
杜仲春心头一凛,忽然意识到,晋王还有事情瞒着他,而且应该还是相当之要紧的事情!
他扶着桌子,眯眼看向窗外外射进来的阳光,忽然期待起王妃能快些察觉他的“古怪”了!
只有尽快察觉到他的古怪,他才又从王妃的反应中看到新的端倪不是么?!
那么,为了达成目的,他是否应该主动暴露一些什么呢?
他手里茶杯摇摇晃晃,最终,被他一把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