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宋湘从旁看他们俩打机锋,再往旁一看,周荣已经缠上了俞淮清:“我只听俞家指挥行事!表哥,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你说,你快说!”
俞淮清脸色铁青:“你给我闭嘴!”
说完他拱手向堂上道:“各位大人,俞家自与周毅的官司之后,与周家并无往来,就算是前番周胜孝期饮酒,家父免了他的官职作为惩罚,也是经由吏部下的罚令。俞家对周荣所行之事一概不知,此事内由究竟何如,还请大人明断!”
周荣嚎道:“你不能翻脸不认人!”
俞淮清厉声:“多行不义必自毙!在李家的事上俞家有过失,被罚也不冤!但是没做过的事情,俞家也决不会认!”
周荣红了眼:“咱们两家可是多年的亲戚,我父亲为你们做过什么我们心里都有数,你就不怕我把你们家那些事给抖露出来?”
周夫人也扑上去:“荣哥儿的父亲可是因为你们而死的!你难道要过河拆桥?!”
“他是自己犯事死的!这件事情我们也得到了惩罚!家父让你们老老实实呆着你们为何不听?如今出事就寻我们来收拾,我们收拾不起!”
俞淮清恨恨望着他们,指着他们又道:“家父已经一五一十写成了折子,进宫向皇上请罪去了,是以来的才是我!该受什么责罚,我们都受着,但你们休想裹挟俞家!”
周家母子听到这里倏然屏息,像石桩子一样立在当场!
宋湘也与陆瞻对视了一眼。
先前周荣还在垂死挣扎,把罪往俞家身上推,宋湘就猜想是要把俞家拉下水。
周家到这境地,不撕破脸皮也没别的办法。
于她而言,她不怕,反正是俞周两家的纠纷罢了。而且李家三条人命的事俞歆推不开责任,周毅若不是恃仗俞歆不会过份斥责他,也不会自作主张逼迫李家。所以,他们若能相互撕咬扯出些别的罪证来,让俞家再栽个跟头,实在也是畅快。
而于陆瞻而言就更好了,汉王亦有夺权嫌疑,若能就此光明正大地让俞家栽了,是求不来的好机会。
但俞歆竟然选择主动跟皇帝请罪,又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能有这番见识,别的不说,周荣下毒这事儿,就不像是俞家会指使的。
不管怎么说,俞歆进宫请罪也讨不了什么好,俞淮清也已经表明不会再帮周家,那么至少周家这边是可以收网的了。
“周荣,你还有何话说?”大理寺少卿再度拍起了惊堂木。
瘫软在地上的周荣冷汗淋漓,恶毒地瞪视着俞淮清。如今俞家都明言表示要撇清,那么不管俞歆是不是真的进宫了,他们都是摆明不怕他威胁,他又还能有什么辙?!
他嘶声嚎叫:“俞淮清,你们俞家可真毒啊!为了不帮我,宁愿自己去请罪!可我是因为你们俞家才到这步田地的,我若死了,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俞淮清气得太阳穴鼓涨,恨恨一拂袖,背朝着他跟堂上拱手:“盛大人!倘若周荣投毒已罪证确凿,便请立刻结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