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犹记得在她童年时所见到的大黎,人民安居乐业,人民的生活幸福美满。真真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安乐之所。没想到再见到大黎时,她的满腔柔情都被如同人间炼狱般的大黎给消磨殆尽了。
那不是大黎,那是另一处大宁。
衣熠目色空洞,玉阳口中的大黎已然不是她记忆中所认识的那个大黎了。虽然玉阳没有半句指责之意,可听在衣熠的耳里,玉阳的一字一句都仿佛戳在心口的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她最柔软的那部分。
“这个混蛋!”迟尉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目眦欲裂。他很想做些什么,可他在室内转了一圈,突然迷茫起来,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迟尉怔愣半晌,缓缓将视线转向衣熠,可他见到的却是同他一样面现茫然之色的衣熠。
迟尉苦涩一笑,是啊,就连身经百战的他都不知现在该如何去做,又怎能期待一个比他年幼许多,从小锦衣玉食,还不曾及笄的女子,能想到什么对策呢?
可就在迟尉将头扭过来的同时,衣熠却猛然惊醒了过来。
现在可不是自怜自哀的时候!
衣熠垂下眼睑,看到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的玉阳,又微微抬头,看向仿佛突然没了精气神的迟尉。
她深深吸了口气,猛然喝道:“好了!别哭了!”
玉阳被衣熠突然的怒斥吓了一哆嗦,同时也将她抽抽搭搭的哽咽吓了回去。迟尉同样的,也被这声怒斥给叫回了神,惊愕的抬头看向衣熠。
“现在哭哭啼啼的又有何用?”衣熠冷冷道:“我们失去的一切,难道能哭回来吗?”
玉阳闻言,忙揩了揩脸上的泪,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躬身揖礼道:“婢子失态,还望姑娘责罚。”
“我知你见到现今的大黎,不,是现今的余安郡心里难受。我同你一样!别说是亲眼见到了,只是听到大黎的国土被诸国瓜分,大黎的子民被当成奴隶般的对待,我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是亲眼目睹到这一切地位你呢?所以,我谅解你适才的失态之举,也不会因此而罚你。”衣熠语重心长道。
“婢子谢过姑娘。”玉阳闻言,再次向衣熠揖礼。
衣熠摆了摆手,示意玉阳起来,继续说道:“但是,心痛归心痛,我们该忍还是要忍的。”
玉阳听到衣熠如此说,很是不解:“姑娘说忍,是何意?”
“你离家许久,自然不知道在你离开后,邺都城内斗发生了什么事。”衣熠轻轻扶了扶额角——她想到之前的种种,还是觉得有些混乱,“邺都发生了派系之争,我们也被牵连其中,所以现在,我们迫不得已,投靠了肖相。”
“什么?”玉阳大惊失色:“姑娘!您在说什么胡话?投靠肖相?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我知道!”衣熠抬起一只手,阻止了玉阳继续说下去,“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不帮助肖相摆脱现今的困境,那下一个被困的就是我们了!”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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