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写进了信里,若不是自己写了半日,手痛的厉害,她相信自己还会一直写下去。
只是看着面前这一沓厚厚的纸张,她又开始为玉衡担忧了——玉衡这回是回宫,要经过守卫盘查的,这么些信纸,她该如何避过守卫,带到月萝阿姊那里去呢?
想到这儿的衣熠,有些隐隐的懊悔,可现在时间已是不够,再重新写一封也是不可能的了,此时也只有将玉衡叫进来,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法子。
“来人。”衣熠扬声向外唤道。
“姑娘有何事吩咐?”走进来的不是玉瑶那个丫头,而是青枢。
“怎么是你?”衣熠愣了一愣,“玉瑶呢?”
“玉瑶与玉衡许久不见,想必有许多体己话要讲,婢子便顶替私自顶替了玉瑶,只想着能让她与玉衡多相聚片刻。”青枢微微躬身,恭敬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衣熠点了点头,欣慰道:“玉瑶入宫之时年纪尚小,多是玉衡带大了她,在玉瑶的心里,玉衡就如同她的长姊,两人分别许久,理应多聚一聚的。”衣熠垂首看了看桌面上的写好的纸张,想了一想后又道:“只是玉衡回宫的时辰怕是要到了,你快去看一看,别让她们二人聊得投机,再误了回宫的时辰。”
“是。”青枢躬身领命,快步走出了书房,不过片刻,青枢便将玉衡带了进来。
“姑娘。”玉衡走进来向衣熠躬身行礼,“婢子已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返回宫中。”
“嗯。”衣熠点了点头,又将她招至自己身前,指着桌面上被叠的板板正正的纸张,羞赧地说道:“这个是我给月萝阿姊的回信,只是有些过于厚重了,不知你有没有法子带进宫里,交给月萝阿姊?”
“这……”玉衡被目前看到的这沓宣纸惊呆了,这怎会是给月萝姑娘的回信?这明明更像是一本书册啊!
要知道,她带来的月萝姑娘的书信虽然也如这封回信般厚重,可那是月萝姑娘在无法联系到自家姑娘时,日日书写,写了近一个半月所积累下来的啊!可姑娘的这封回信,也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成果。若要把两人拿作比较,看起来还是自家姑娘对月萝姑娘更为上心一点。
玉衡想到此,眼眶不由红润了一些,自家姑娘果然如她所说那般,是不会轻易抛却月萝姑娘的,而姑娘这一切的感情,都依托在这封厚厚的回信里,即是如此,携此信件返回馆娃坊的路途纵使再多困难,自己也要拼尽一切,将这封信妥善的送到月萝姑娘的手中。
“还是……太厚了吗?”衣熠见玉衡一脸的惊色,以为她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不由皱了皱眉头,无奈的瞪着那沓纸张,想着是否可以删减几张以减小这封信的厚度。
“不、不是的。”玉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衣熠为此烦恼,急忙开口说道:“婢子有法子能将这书……信件带进皇城中去,姑娘大可不必为此烦恼。”
“你有法子?”衣熠不知玉衡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满心欢喜的将这沓信封都装不下的信件塞到了玉衡的怀里,笑的见牙不见眼:“好玉衡,那我就将这信交付于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交给月萝阿姊啊!”
“婢子遵命!”玉衡微微揖首,脸上仍旧带着轻松的笑意,可她那双眼睛里,却透着某种决绝。
衣熠兀自沉浸在欢喜之中,并不曾注意到玉衡眼神的异样,但站立一旁的青枢却注意到这一点了。
在送玉衡离开宅院之前,青枢便找了个借口,将玉衡叫到一旁,眼神不善的看着玉衡道:“你在打着什么主意?”
“什么?”玉衡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着青枢。
“我都看到了,”青枢冷冷道,“在姑娘将信件交付于你的时候,你的眼神不对,你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难道你是想瞒着姑娘,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不会是想做什么对姑娘不利的事情出来吧?”
“我没有!”玉衡听到这种质问,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蹦起来:“我怎会对姑娘有所隐瞒?又怎敢对姑娘不利?青枢姐姐,你可是冤枉我了!”
“不可能!”青枢对自己的直觉很是确信,“我亲眼所见,你眼神里分明在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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