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就是找死!”他以为张爱酒不过就是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他也以为只要自己伸出两根手指头就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的捏死张爱酒。他已经伸出了右手,果然只用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头,仿佛他真的把张爱酒当成了一只蚂蚁,但他却不知道这只蚂蚁是会咬人的蚂蚁,他的手刚刚伸出去就收了回来,别人也许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他也没有看清楚张爱酒是怎么出手的,但他至少能够感觉到自己手指上传来的疼痛。他刚才伸出去的那两根手指头现在不但痛,而且已经麻木,或许还有可能会肿起来。
小老头平生遇到过数不清的高手,他实在不相信眼前这个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居然会是一个绝顶高手,但是,手上钻心似的疼痛却又让他不得不承认这酒鬼确实就是一个绝顶高手。他并不畏惧张爱酒这样的高手,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拔剑的准备,怎奈何他右手的食、中二指已经麻木得不能弯曲,竟似乎完全不听他使唤了。手指不能弯曲,自然就无法握剑;不能握剑,纵然剑法再高妙,也是空谈了。疼痛尚且还可以强忍,但是,手指无法弯曲,就不能强扭了。小老头瞪了张爱酒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忽然转身离开了。从他转身离开时那一刻的眼神可以看出,他走得心不甘,情不愿,并且,他绝不会将今天这事善罢甘休的。
从张爱酒的出现到小老头的离开,这其间不过片刻的工夫的而已,冯天玉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它就莫名其妙的发生,迫不及待的结束了。冯天玉还愣住没有回过神来,却已听张爱酒嚷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请我喝酒去呀!
天哪!都喝得头重脚轻,连走路都快要摔倒了,他居然还要让冯天玉请他喝酒,这哪是酒鬼?这简直就是酒鬼中的酒鬼,你说是不是呢?
黄昏,小酒馆。
小酒馆里的一切设施都很陈旧,很明显可以看出它经历了不少年头。卖酒的是个弯腰驼背的老头,据这个地方的人说老头已经在这里卖了四十多年的酒,他虽然卖酒,但自己却滴酒不沾。其实,也只有真正不喝酒的人才能藏得住酒,当卖酒的老头将一坛他收藏了三十多年的女儿红放在桌上的时候,张爱酒的眼睛马上就明亮了起来,变得一点儿醉意也没有。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不知道。”
“我就是为了你,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为了我?”
“不错!难道你以为我那天在小巷子里已经喝醉了么?”
“看你现在这幅样子,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天晚上你根本就不曾喝醉。”
“那天晚上我非但没有喝醉,而且还知道你去做了些什么事情。”
“你在打探我?”
“说不上是打探,不过你这几个月以来的所作所为,我确实知道得不少。”
“无论如何,你今天都为我化解了一场危难,来,我敬你一杯。”
“哈哈哈,痛快!天下有几个人能像我这样有幸喝到冯天玉请客的酒呢?”酒到杯干,张爱酒仿佛越喝越清醒,“不过,也不能总让你请我喝酒,你肯不肯赏脸让我下次请你喝回酒?”
冯天玉道:“这次都还没喝得尽兴,怎么就说起下次的话来了呢?来,干!”酒在杯中,杯在手中,又是一饮而尽。
走出小酒馆的时候,冯天玉和张爱酒都醉了。张爱酒喝了那么多酒,想不醉都难;冯天玉也喝得不少,更何况他平时几乎不怎么喝酒,所以,纵然不醉也该醉了。等到冯天玉酒醒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张爱酒的踪影,依稀记得他仿佛叽里咕噜的说了很多,只可惜那时候实在醉得太厉害,竟连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冯天玉心想:没关系,他不是说了下次要请我喝酒的吗?反正我们还有再见的时候。
也许,在喝醉酒的时候会很难受,但是,到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又会无比的清醒,这种清醒是那些没有喝醉过酒的人所没有也不能体会到的清醒。冯天玉现在就带着这种清醒,而且他还觉得精力充沛,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他已经来到了无情山下,他本来不该这么快就来到这里的,但他现在确确实实已经来到了这里,这样的速度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强盗林就在无情山上,从山下到山上不过顿饭时间而已,冯天玉就算是闭着眼睛走,也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山上,所以,他现在看起来既不紧张,也不着急,仍然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
一阵阵匆忙而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传进冯天玉的耳朵里。树林里、山坡上、石头后忽然涌出一群人来,把冯天玉围在当中,这些人个个横眉竖眼,杀气满面,有的拿刀,有的持剑,刀和剑都已出鞘,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是那么明亮,那么耀眼。不需要做过多的解释和说明,冯天玉光看这阵势,就已经知道了这群人的来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前方的一块大石头上,站着一个手握连环刀的独眼大汉,这话正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冯天玉道:“尽是些陈词滥调,能不能说些新鲜好听的?再说你们无情山的英雄好汉,名震天下,怎会用那些小山贼的说词呢?”
独眼大汉道:“哪里的那么多废话?乖乖的把值钱的东西留下,老子就让你完好无损的离开,如若不然,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手里的这把刀。”
冯天玉望了那独眼大汉一眼,讥笑道:“你手里的那把刀也能叫刀吗?我看它恐怕连豆腐都切不动,难道你还准备用它来杀人吗?”
没有什么刀会切不动豆腐,冯天玉这话实在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