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巍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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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坊每夜门庭若市，坊里的姑娘们琴艺也越发精湛，有几个姑娘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被召唤至大家氏族献礼助兴。

    “苏坊主近来可好？”顾诺笑着进坊里，身后还跟着吴过。

    白天坊中并不接待客人，朝歌也难得清闲，正在大堂指导几位姑娘弹奏。听到叫声，她扭头满脸欢笑，“贵客贵客，姑娘们今日顾客光临，你们各忙各的好好练习，小昭上茶。”

    吴过逛了一遍乐坊，一路东瞧瞧西摸摸，“朝歌，这乐坊被你倒腾的还真像模像样，不比凤玉坊差。”

    朝歌用手打开他正触碰白瓷的手，“什么叫像模像样？你在金陵大街上问问，我这乐坊若名列第二还有谁敢自诩第一，别拿乐坊和凤玉坊比，这脸我还丢不起。”

    “好，霸气。凭你这一句，今晚乐坊生意我全包场了。”吴过大笑。

    “那我包明日场。”顾诺不甘示弱。

    朝歌白了他们一眼，“两位公子哥是有钱没处花吗？如果是，请出门右转直走，那儿贫苦百姓会感谢大家。”

    顾诺讪讪一笑，“我们这是心疼你辛苦，想让你休息几日。”

    朝歌抬头看他，他的眸子是那样清澈，略微感动，“快喝茶，福建寿眉，金陵难有好品。”

    吴过坐下品了一杯，手还不停歇的摆弄旁边的若水琴。“这琴真是稀物，就是顾夫人生辰那日你弹着的那把吧？”他又仔细瞧瞧，用手抚了琴弦。

    “诶，你小心点，别弄坏了。”朝歌急忙上前阻止。

    “好琴，好琴呐！”吴过听到琴发出的声音不禁感叹，“这么多年，在烟花酒绿之中我也算见识不少好琴，但都无法与它相比，清脆，利落，直击心底”。

    “人家可有名字叫若水，可是苏坊主的心头宝物。”顾诺瘪着嘴，看往别处。

    “若水？琴声似水若有若无，轻啭于耳，不绝如缕，果然琴如此名。”吴过忍不住又轻轻抚摸琴弦。

    “别碰。”朝歌把他的手拍打下，“小昭，把若水放入内室收好。”

    小昭上前将琴抱走。

    “小气。”吴过哼了一声，但还是一脸不舍目光随着琴离去，“朝歌你怎么会有如此好琴？”

    “就许你们大家贵族占有稀世珍宝，还不许咱们寻常百姓家家拥有？”朝歌呛声。

    吴过苦笑，“你这丫头越发伶牙俐齿，算了不和你说了。”

    “吴过，人家不欢迎咱俩，咱们走吧，难为咱们有趣事还想着她。”顾诺弹弹衣裳，故作严肃准备起身。

    朝歌听出话里有话，手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坐下，一脸谄媚，“哪有的事，我们乐坊一向以热情好客著称。两位公子，您品的茶，是我们特定从福建采来，您吃的甜点也是轻杭州大厨北上制作，如果您还想听歌一曲，小女子亲自弹奏一曲，你看可好？”

    顾诺用扇柄敲了敲朝歌的头，“变脸比翻书还快。”

    吴过也插上一句，“都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看来是真的。”

    朝歌心里暗暗骂道，不过脸上依旧堆笑，“小昭，你把前几日万大人赏赐的西域特贡食品拿来给两位贵公子品尝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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