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过迈开半步,那人已经瞪大着眼睛只来得及双手捂住血气如喷雾一般涌出的伤口,嘴里呜呜两声不成语调,直挺挺的像是被割了麻绳的笨钟一般扑倒在青年男子脚下,抽搐之后再没动静。
门扉从里往外被劈飞,碎片四处飞溅,走出一位中年儒雅男子,长须苒苒,朗目剑眉,鼻翼高挺之下薄唇紧闭,双目隐隐透出怒气,他打量了地上匍匐不动弹的人一眼,抬眼盯着面前与他有六七分相似样貌的青年,两人身形旗鼓相当,半响之后吐出一句话来,“多管闲事,滚去雍北,没有脱层皮,不要在我面前现眼!”
才被阻拦的中年男人有些意动,眼神急切的看着说话的儒雅男子,心里揣度难安,刚才本要出手的应该是他!
青年男子抖开手臂,随意扔了长剑,寒光一闪长剑埋入门椽,身后儒雅男子肃声道,“不惜兵器,罪加一等,罚你亲卫减半!”
青年男子并未回头,也不回声,只是突然加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透露出他的不满,甩袖昂首阔步而去!
见他走了,中年男人躬着身请罪道,“请郎主降罪,这本是周安的意愿,少郎主是替了属下……”
儒雅男子示意他不要再说,看了一眼脚下的尸身,“送下去吧!”
隔间再次出来两人,朝着儒雅男子行了礼,其后一前一后拽了尸身退回隔间,除了屋里还剩余的点滴血腥味,再看不出刚刚才殒命当场。
“祁郎这脾性,都是檀公太过顺从的缘故,今日不是你的错,他看庞题碍眼不是一时两刻的事了!”
中年男人不敢应答,郎主对少郎主,可谓费尽心思,檀公早些年霸道,又念着少郎主早早没了亲娘,抓周之后就把少郎主带在身边,郎主一心对先夫人,心殇难忍,待他缓过神来时,少郎主已经长大成人,现今,北府军虽还掌印在郎主手里,里头其实已经被少郎主换了半边新血。
今日庞题一死,军中另一半力量也就消了,虽他心里对堂堂一个都护死在府里日后定会棘手难挡,但对比少郎主的眼快心明手段狠绝却拍手称快,郎主这些年就是太过怀柔仁慈了,才养出庞题这样的豺狼来!
再者,檀公是什么人,如何养出少郎主这样的俊才?中年男人摇头暗叹自嘲。
历经四朝稳渡大将军直至三公,现今安逸养老看淡朝局,亦不知哪一天当今哪一位君主还能请他入世,有檀公在一日,少郎主在这北府军中就能横着走,不过杀一个都护而已,现在被郎主撵去雍北,不知道檀公又要给郎主这个女婿多少白眼冷遇了!
“周安,檀公近日迷上斗茶,你去,去茶司挑几个好手,定要帮我稳住五日,不,三日即可,三日后我自上门去请罪!”
做女婿近不惑之年的王郎主,在老丈人面前还不如外孙一根手指头,不出有二只此王贤一家了!
王贤挥手让周安离开,自己站了半响,这才骂了儿子一句,无奈的去收拾庞题死后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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