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
竹楼有人把手,他们三步一人,青布包头,玄衣窄袖。远远看见桑余行来,急忙低头行礼,面色恭谨。
这白骨堂主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能耐,桑余心想。
三人来到竹楼的最中间处,这里有三个巨大犬首装饰,犬头做抬头哮天状,双眼血红,犬颚张开,露出森森利齿,而入口正是在它们的嘴里。
桑余跟着她们走到最靠左的犬首处,哪里的两名卫士一躬身,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听得桑余莫名其妙,看样子是三苗语。不过为首的那名女子却听得懂,叽里咕噜的回答之后对桑余说:
“堂主您请?”
带着桑余就往入口中走去,像是即将走进洪荒巨兽的口腹之中。桑余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心里好奇,于是问道:
“姑娘,方才你们讲的是什么?”
谁知那女子一愣,显然没想到堂堂白苗白骨堂主居然不会讲苗语,不过想到自己是黑苗一系,两者虽然同祖同宗,但是语言偶有差异,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恭谨的为桑余解释道:
“他说寨佬在里面等你。”
说完,为首的女子一侧身,将桑余让了进去。
在外面的时候,因为光线好,所以看见洞口里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现在进来了,桑余不得不佩服眼前的神工鬼斧。
其实外面镶嵌在悬崖上的竹木飞楼只是表象,真正的文章全在悬崖里面。
且不说这三个入口的其余两个,就拿桑余目前所在的这个来说,从前面的的入口进来后是一个条微微向下倾斜的石洞,石洞没有人工开凿痕迹,纯属天然形成,两处缀有人头骨作为装饰,而头骨中有火光莹莹,从空洞的眼框中斜斜射下来,使得石洞不至于难以视物。
看着这阴森的通道,桑余皮肤有些发毛,里头有阵阵阴风吹来,不知这条通道终点究竟是什么是个地方
约莫走了二三百步的时候,前面空间顿时开阔,可见这是山腹中的一个深渊,深渊四处幽深,不知其方圆,而在深渊当中,有一个宽阔平台,平台下有石柱支撑,石柱直没入深渊之下。
且看这平台有百丈见方,而平台当中有一处篝火熊熊而起,一名老叟此时正在平台之上,左右有几人列在两旁,显然等待桑余已有多时。
想要上这个平台,只有一条铁索桥。这条桥由铁索搭建,上方扣以木板,直通平台之上。
桑余打量了一会,然后心中衡量一二。虽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是以目前情况来判断,应当没有多少敌意。
而且桑余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想来在此可以解答一二。
既然到了这里,也没有回退的余地了,桑余一脚踏上了那条唯一的路径,通向平台的铁索桥。
不比上楼阁时的悬梯,虽然也是虚浮不太着力,同样高悬在半空。但是悬梯附在崖壁上,而这铁索桥却无处可依,所以更加晃荡,更别提桥下还是幽黑不见底的深渊了。
桑余快步而行,很快走到了平台之上。
而与此同时远处老者的声音也传来了:
“你来了?“
“是的。首先还得谢过前辈以及这位兄台的相救之恩,不知前辈请晚辈来,所谓何事。”桑余知道自己身处别人的地盘,所以尽量的礼貌客套。余光过处,他还看到了一个熟人,他正站在老叟身侧,此人正是那日带头营救桑余的首领。
那人发现桑余看来,躬身一礼,桑余见过这个礼节很多次,看得出来这是他们下级对上级的礼节。
“一别十余年,你也从懵懂孩童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小伙子,很好,很好。”
这话听来好像对方认识桑余,但是桑余自小在临湘县长大,怎么会认识他们。
“前辈是否认错人了?”桑余好意提醒。
“你自小跟你爷爷长大,年纪久了,不记得我这个老头子了也是正常,不过这个东西你可认得的。”
老叟掏出一块灰白色牌子,那是人的头骨所制,一面以阴刻手法雕刻有几个苗文,而另一面则是以阳刻手法雕有同样数量的汉字,熊熊火光将这个平台映照得通明,那几个字桑余自然也看得清楚——白骨堂。
“晚辈认得。”
桑余哪能不认得?这块牌子关乎着他以及他母亲以后的生活是否能够好转。这块牌子,正是那日在临湘城内黎渊临终交付与他的,说要他往西出了益州地界后再把它拿出来,没想到在临沅县时被一个小贼给偷了,导致银钱散落一地掉,白骨令牌也掉了出来。
这么说来,他们叫自己白骨堂副堂主,而风不语,何不言说自己是魔门魁首,原来是错把自己当成了黎渊?
这白骨堂究竟是什么组织?这黎渊又到底是何许人?而据面前人那日在林间所言,他们是恶鬼堂的。那么白骨堂与恶鬼堂有何渊源?这白骨令与黎渊的事情,该不该如实告诉他们?桑余心下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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