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欲为!”
说到这里,庞岳话锋一转:“眼下,就有个绝好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图赖那厮自认为我军不敢主动出城进攻,所以才没有急于率满洲建奴过江。李应宗和柯永盛二贼也多半不会料到我军会突然出城。既是如此,我军为何不加以利用?出城打李应宗和柯永盛部一个措手不及,歼灭更多的清虏,岂不胜过被动守城?”
见庞岳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自信,提出过反意见的张云礼等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毕竟庞岳才是一镇总兵,更何况,并非在场的众人都站在自己这边。
见张云礼等人都不再说话,庞岳又问了问田世尊:“子敬先生认为如何?”
“学生以为,大人此举也未尝不可,出奇兵杀清虏一个措手不及,的确胜过困守赣州。”田世尊说道,“不过个中细节大人还得好好地斟酌一番,突袭得手之后尽量在建奴过江之前便收兵回城。”
“这是自然。”庞岳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田世尊也表明了支持态度,出城突袭清军一事基本上也就可以定下来了。
*********
次日清晨,镇南门以南清军营地
此时,离卯时(六点)还有两刻钟,天色还只是蒙蒙亮。负责站岗的清军官兵正抵抗着阵阵袭来的困意,努力地提着精神,只盼着换岗的人早点到来,自己好回去眯一会儿。昨晚他们接到命令,要严加防范以免明军偷袭,因此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有丝毫松懈,但事实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妈*的,终于熬过来了,害得老子担心了大半宿!一名清军哨官看了看远处镇南门城头上稀稀拉拉的明军哨卒,边打哈且边暗自发着感慨。
就在这时,城门方向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刚打完哈且的清军哨官下意识用朦胧的双眼瞟了瞟,瞟了一眼之后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揉了揉眼睛继续看。但事实告诉他,他并没有看错。
透过弥漫中的薄雾,可以看见镇南门被逐渐打开,大批黑影正不断从城门洞中涌出。不仅如此,西面也有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出现在城墙拐角处,并且已经越来越多。
“明军来了!”清军哨官扯开喉咙大吼道。
话刚落应,便听到城门方向一阵闷雷般的声浪朝着这边滚滚而来,地皮也开始随之颤抖,愈演愈烈,不用细想也知道是明军出动了大批骑兵。
急促的牛角号声响彻整个营地上空,清军官兵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手忙脚乱地起身抓过衣甲兵器。一时间,士卒的惊呼声、官佐的呵斥声顿时交汇成一团,显得嘈杂不堪。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屯于营地西侧的那一个甲喇的镶蓝旗汉军。那甲喇章京达春素来谨慎,特意让部分战兵在宿营的时候身不卸甲、以防万一。因此这一甲喇的汉军旗士兵在听到预警的号声之后并不像绿营兵那般慌乱,而是有条不紊地拿起兵器、牵出战马,准备迎战。
“达春大人,伪明的骑兵冲过来了!”达春身边的一名戈什哈冲过来气喘嘘嘘地说道。
“伪明骑兵?哈哈哈,来得好!”达春脸上不仅未见丝毫慌乱,反而充满了战斗的渴望,“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有种的明狗了!让儿郎们上马随我迎战!将这股明狗砍碎!”
“嗻!”
明军骑兵越来越近,离清军营地只剩下了四五百步之遥,领队的正是石有亮。这一次,赣州镇飞虎营的全部骑兵共一千二百余骑全部出动,滇营也出动了七百骑兵,由赵印选率领协同飞虎营作战。
不久,汉军镶蓝旗骑兵的身影出现在了明军士卒的视线当中,不过却只有五百余骑,其中还包括了二百有马的辅兵,从数量上看处于绝对的劣势。但即便如此,达春依旧是信心满满,早在崇祯年间,他随八旗主力入关劫掠时便已创造过以百余骑击溃上千明军的战例,又何况是现在?以明军那虚弱不堪的本质,自己手下这几百骑兵一个冲锋便可将其冲垮,再等后续的人马赶到,这伙不知天地厚的明军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为了大清!杀!——”纵马疾驰的达春抽出了马刀,向天一指大喊道。
“杀!——”汉军镶蓝旗骑兵们大吼着附和道,举起的马刀犹如一片刚铁森林,点点寒光足以让胆怯者不寒而栗。
石有亮看着对面冲过来的汉军旗骑兵,冷冷地一笑,扭头朝身边的飞虎营营副贺震霆吩咐道:“你带丙队与赵将军一起进攻清狗营地,我带甲乙两队去会会对面的这股假鞑子!”
“遵命!”
驰骋中的明军骑兵迅速分成两股,石有亮亲自带着飞虎营甲乙两队共七百余骑朝着镶蓝旗骑兵冲了过去,飞虎营丙队则在贺震霆的带领下和滇营骑兵一起直扑尚在慌乱中的清军营地。一时间,蹄声如雷、烟尘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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