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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相王,这位已经晋入神圣领域的朝堂第一权者看见他也要主动请安、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他稍有失礼之处,更不要说威胁,她虽然是南溪斋辈份极高的师叔祖,又如何能有这胆魄?
怀璧好生愤怒,偏生不能出剑,伴着一声充满怨恨的剑吟,剑意离鞘而出,把四周的青石切割出无数道裂缝。
郁愤之下,她竟是险些受了内伤,怀恕赶紧把她扶住,度去一道精纯的真元,助她守住道心。
怀仁看着陈长生的眼睛说道:“魔族已经暂退,南溪斋意欲合斋,只是想置身事外,不愿被某些野心勃勃之辈利用,待圣女出关后,随时可以开斋,老身这等行事,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昨夜您说过这些话,我没有来得及回答,我的答案就是不行。”
陈长生看着她说道:“即便你们同意合斋,依然不行。斋务和合斋是两件事情,有容把斋务交由你们暂掌,不代表你们就有资格决定合斋这样的大事,所有南溪斋弟子都没有资格做决定。”
然后他望向怀仁与凭轩说道:“当然也包括你们。”
怀璧冷笑说道:“那谁有资格?难道是教宗大人您?”
陈长生说道:“不,我也没有资格,唯一有资格决定合斋的人是有容。”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相王忽然开口说道:“陛下此言有理,如此大事,确实应该请请圣女出关以作定夺。”
陈长生的心里生出一抹警意。
昨日在圣女峰顶石壁前,他隐约感觉到有些问题,现在看来,问题便要渐渐显现出来了。
难道朝廷与师父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强行打断徐有容的闭关?
谁都知道,闭关如果被强行打断,极有可能造成极大的伤害,更不要说她现在是在做前人从未尝试过的事情。
“不用,我来处理就好。”
陈长生没有给相王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望向怀仁继续说道:“我很清楚,圣女峰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现在她在闭关,无法像她承诺她老师的那样继续照顾圣女峰与生活在这里的弟子们,那么这件事情自然应该由我来做。”
徐有容闭关潜修很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他,那么他当然要承担起本应该由她承担的责任,比如守护这座山峰。
怀仁沉声说道:“难道难道我圣女峰的规矩,也要教宗大人您来判定吗?”
陈长生说道:“圣女解碑,教宗解律,无数年来,皆是如此,还是说您认为圣女峰不是国教一脉?”
前一刻怀仁想用历史规矩令他退让,这一刻他就要用历史规矩令对方不得不接受自己的说法。
圣女峰虽然是南派,但在亿万信徒与弟子眼里当然是国教一属。
不要说这三位南溪派的师叔祖,就算历代圣女活了过来,也不敢否认这一点。
怀仁沉默了,不再说话。
怀璧见师姐如此,更加心急,大声喊道:“至少我们不是离宫的下属,凭何要受你管辖?”
想着道尊的承诺,她太过着急,竟是连称呼都变得失礼起来。
陈长生看着她说道:“我是教宗,解的是教律,难道圣女峰不是国教的一部分?”
还是那句问话,再次重复,更显强硬。
怀璧被逼的道心不稳,极度烦躁,喝道:“就算不是,那又如何?”
陈长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若圣女峰不是国教一属,有何资格解读天书碑?明日我便诰令天下,明言此事,再派国教骑兵围了圣女峰,取走天书碑拓本,断了南溪斋的传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合斋。”
怀仁想着昨夜的那番谈话,神情骤变。
她对陈长生说过,南溪斋有三种合斋。
陈长生此时说的,自然是最后那种。
南溪斋断了传承,与离宫合而为一,重归国教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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