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的力量,所以唐家二爷很干脆地没有反抗,而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最后的雷霆一击里,却没有想到,唐三十六还准备了一手特别漂亮的暗牌。
唐老太爷面无表情说道:“没有我的牌,你早就输光了,哪还有机会撑到最后一局?”
“有道理。”
唐三十六抬起头来,说道:“那我今天不用家里的牌,用我自己的牌与你战一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直视着老太爷的眼睛,或者说平视,总之非常没有礼貌,而且强硬。
唐老太爷带着嘲弄之意说道:“你这个小崽子又能有什么好牌?”
唐三十六说道:“他的牌就是我的牌,谁敢说那些牌不好?”
然后他转头望向陈长生问道:“借来用用没问题吧?”
陈长生说道:“又不是书,你想用就拿去。”
“装什么大方。”唐三十六嘲弄说道:“当年想拿你剑看看,你都不干,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这说的是当年李子园客栈里的旧事。
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再争论什么。
唐老太爷没有笑,神情第一次变得凝重了起来。
……
……
这场唐家祖孙之间的牌局,只有一个旁观者,那就是陈长生。
他虽然没有参战,但事实上并不是纯粹的旁观者,因为他的牌都在桌上,都在唐三十六的身前。
这局牌不是用的京都打法,也不是汶水城里流行的血战到底,也不是离山剑宗弟子们最喜欢玩的血流成河。
唐三十六选择的玩法非常符合他自己的性格,也可以让陈长生这个初学者能够更方便地看懂。
比大小。
啪啪啪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不停地响起。
那是翠竹牌子儿与坚硬的老梨木牌桌碰撞的声音。
那些牌子被扔到桌面上,静静地躺着,就像在草甸上袒着肚皮晒太阳的龙骧马。
待一声令下,这些兵马便能阵列于前,冲锋不歇。
红中是染红的军旗,在风里猎猎作响,那是国教骑兵,是松山军府,是葱州军府。
两条是铁枪,那个被朝廷追杀了三年时间,却反过来杀了好些朝廷高手的画甲肖张。
还有刀,还有龙,还有虎,还有亿万信徒。
幺鸡是孔雀,同样也是凤凰。
……
……
唐三十六手里的牌都翻了过来。
陈长生有些不安地问道:“这个形容,她们俩都不会高兴吧?”
唐三十六说道:“落难的那啥不如那啥……就是个形容,何必这么认真,再说了,你给我挑张像凤凰的牌出来?”
陈长生昨天才把牌子儿认全,哪里挑得出来,只好不说话。
这很好笑,但唐老太爷依然没有笑,神情比先前还要凝重。
唐三十六已经打完了手里的牌,唐老太爷还没有动过。
无数张麻将牌,代表着彼此的势力,如果只以牌面实力而言,最后谁胜谁输,还说不清楚。
如果唐老太爷与两个晚辈摆牌讲道理,他一定会赢。
但是,唐家肯定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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