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里的药液已经不多了,他不言不语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棉棒,熟练地拔掉输液针,压了一会后,又在我的手背处抹了一遍烫伤药。
盛承硕认真的样子根本不像个伤了脑袋的病人,如果不是坐在轮椅里,倒像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掀起我身上的床单,一阵凉气袭来,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穿了上衣,下身却是光着的。
人的本能便是自我保护,盛承硕虽然是我丈夫,我俩毕竟还是没有圆房的夫妻,再加上他本身病着,又行事诡异,当他的手非常直接地伸向我的双腿间时,我猛地抬起了身子,下一刻,又痛叫着躺在床上。
“谁让你动了?”盛承硕一声厉喝,我本就慌乱,再加上下/体疼的钻心,不由得疼出了眼泪。
盛承硕不由分说地分开我的双腿,拔出了我身体中的导尿管,又用消毒棒细细地在插管处擦拭着,看着染上血丝的棉球,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还疼么?”他很是担心地盯着我,眼里满是疼惜。
我下意识地夹起双腿,脸一会红,一会儿白。明明还有疼的感觉,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难堪的吻。
那个吻曾带给我不一样的悸动,倏然想起,麻酥酥的感觉犹为清晰。
“二哥哥,你清醒点了么?”我又羞又臊地望着他,愈发生出想在那张俊颜上咬一口的冲动。
盛承硕紧蹙着眉头,再次分开我的双腿。
他真的好了?虽然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被这家伙都看全了。我依然凭着本能逃离了他的可触范围,并眼疾手快地抓过叠在床头的裤子,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知道的我是害羞,不知道的还以为盛承硕是洪水猛兽。
看着黑了脸的盛承硕,身体并未完全恢复的我又出现了头晕的现象。某人的脸更黑了,他突然把着轮椅,爱搭不现地出了高护病房。
这一晚,盛承硕没有出现过,倒是一个颇为年长的大夫和两个长相恬美的小护士不时地出现在我的病床前,一会儿查体,一会儿端药,弄得我像个高危病人似的。
我想三想四地憋屈了大半个晚上,下半夜,那个老大夫又来了一次,听说我小解正常没了疼的迹象,这才嘱咐我好好休息,她也该下班了。
第二天一大早,盛承硕破天荒地出现了。
由于睡得太晚,再加上有些迷糊,冷不丁看到近在眼前的这张俊颜上,我足足愣了十秒钟,方才后知后觉地醒过神来。
“二哥哥……”我讨好地叫着,就怕这厮来了脾气不搭理我。
他一脸嫌弃地盯着我,又看了看相邻不远的卫生间。
我下意识地摸了把脸,天哪,不仅流了半脸哈喇子,还顶着两坨眼屎,这形象,真是没谁了。
我就像被小鬼催撵着似的急火火地洗脸刷牙,又脚不沾地地跑回病床上。而后,呲起一口小白牙,笑靥如花地看着绷起脸的盛承硕。
“二哥哥,你是不是好点了?”
盛承硕虽然不接我的腔,却好脾气地把盛好的海参粥送到我手里。
从小到大,我吃腻了这种粥,而今又被逼着喝,心里愈发不痛快。
“我不喝这种粥,而且,我也不饿。”
“有本事你再倒一次试试!”盛承硕终于沉不住气了,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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