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办公,也没去打扰,却被安城开车撞我受伤的事搅得心神不宁。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余念修乐颠颠的跑过来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见,脑子里一次次回放着当即车子撞击翻车的画面,以及安城浑身浴血被抬上救护车的样子。
与此同时,我纠结在去医院和不去医院之间,头疼欲裂。
我正发着呆,余伯年就下来了。正好全婶出来喊开放,余伯年过来一手我一手小孩儿就拉着去了餐厅。
“先吃饭吧,一会儿去医院一趟。”坐下后,余伯年道。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这件事警方会深入调查,你父母已经得到消息,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就去看看,也该做个了结了。”余伯年解释道。
我懂了他的意思,没有异议,于是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心不在焉,直到跟着余伯年赶到安城所在的医院,我一颗心才沉淀下来。深吸口气,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医院大门。
余伯年应该事先打听过了,带着我直奔电梯,按楼梯,出去,径自前往手术室。
没错,安城伤势严重,都过去这么久,手术依旧没能结束。就我们站在走道外这一会儿,医生护士就进进出出好几趟,看样子,安城的情况非常凶险。
等了三个多小时,安城才总算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不过却没过危险期,直接就被推去了ICU。
原本警察跟我们一起守在外面,这会儿见人暂时是没法接触,也就先离开了。
按理说,人现在见不到,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等着都毫无意义,但我跟余伯年都没有因此离开,而是在ICU外走道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
不过也没做多久,等给安城做手术的主刀医生从ICU出来,余伯年站起身来,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等着,便径自迈步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我本来是想跟着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
安城这样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当时李月容她们反应快,说不定躺在这的就是我了,哦,不,就当是那势头,我估计连医院都没得躺,直接就该进殡仪馆了。所以他这样我一点都不难过,可这心里就是翻涌着一股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抑得难受,我头靠墙闭着眼睛,思绪放空,却仍旧觉得堵得慌。
余伯年这一去挺久的,我都坐得腰酸背痛他才回来,不过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看不出来他到底跟医生都聊了啥。
“走吧,回去了。”余伯年过来,就伸手一把拉起了我。
我顺着他的力道站起,问他道,“你跟医生聊什么了?”
“问了下安城的情况。”余伯年看了我一眼,“情况不太好,双腿粉碎性顾着,肝脏破裂,能不能挺过去,全看他自己意志,而且费用不低。”
我低头叹了口气。
余伯年道,“这笔费用,我替他出。
我听得脚步一下就顿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余伯年,“你替他出?”
说实话,余伯年这话让我很震撼,但是我也说不准我这是什么感觉,总之难以形容,很复杂。
“为什么?”半晌,我才语气沉重的问道。
“因为,他必须活着。”余伯年道,“我不可能让害你的人逍遥法外,黎欣这次,必须受到应有的制裁。”
我这才明白了余伯年的目的,一时间,心里矛盾冲突的情绪忽然就被安抚了下来。
“走吧。”余伯年带着我继续朝电梯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我们顿时跟电梯里的人撞了个对面,不是别人,正是我爸妈。
我爸妈看到我们也愣,不过却没顾得上搭理我们,两人冲出来就直接朝ICU的方向跑了过去,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我妈就坐手术室外的地上哭嚎上了,幺儿长幺儿短,好不情真意切。
此情此景,对比我当初被火烧九死一生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我只是往那边望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电梯门合上又被余伯年按开,我们就直接走了进去。
电梯一路下滑,我盯着影像清晰的电梯门,满脑子却都是我妈坐地上歇斯底里的画面。
余伯年忽然将我搂了过去,低声凑到我耳畔道,“别想那么多,不值当,咱们回家。”
我回过神来,不禁就笑了。是啊,一个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的亲人,有什么资格值得我神伤的,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