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金纸,没有一丝血色,七八个御医轮流诊脉,竟是毫无结果。
她站在小厅内,丝毫没有察觉长长的指甲嵌进自己的手腕,白皙皓腕渗出丝丝血痕。
红婵见此,忙分开她绞在一起的双手:“小姐放心,咱们王爷福大命大造化大,定会遇难成祥的。”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南宫世修的脸,生怕漏过一丝丝他醒过来的痕迹。
正在她惶惑不安之时,冉泽和一个低矮的白发罗锅走进来,见到其貌不扬的罗锅老头儿,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来的这个罗锅不是别人,正是她白天说的神医陈罗锅。
陈罗锅今年已经百岁有余,已然须发皆白,老眼昏花,她也只是听师傅说过几次,师傅曾说,世上的毒若陈罗锅不能解,那么就无人可解了。
冉泽似乎没有看见她,让陈罗锅走进内室,为南宫世修把脉。
御医们被请到外室,站在一处七嘴八舌的讨论不休。
她走进内室,轻声问冉泽:“王爷究竟是怎么了?白天的时候…….”
不等她说完,冉泽使了个眼色,拦下她后面的话:“白天的时候王爷是好了些,谁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她立刻明白了什么,玉面倏然清冷,伸手扶住身边的红婵:“我累了。”
才转身,门外家丁站在门口:“禀王妃,宫里来人了。”
“是什么人?”她和冉泽交换眼色。
“大内玉总管。”来的家丁竟然认识皇上身边的红人,扫了一眼家丁的服色打扮,不过是一个洒扫的寻常小家丁,心底不由一阵冷笑,看来父皇是真疼这个四儿子,竟然如此放心不下,连这样的小角色也要亲自安排。
“我知道了,下去吧。”她淡淡地说,看着家丁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你在哪位夫人面前侍候?”
“禀王妃,小的只是洒扫庭院的奴才,到不了夫人面前。”
她淡淡一笑:“我安睿王府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一个洒扫庭院的小奴也见过玉总管的真容。”
“奴才,奴才……”小家丁惶恐,趴在地上张口结舌。
她缓缓起身,丽丽发鬓:“下去吧,日后小心伺候就是,千万留神,不要洒扫之时不小心打翻了什么花盆啊,水缸啊之类的,不然,王爷的手段想必你是见识过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如钢刀字字刺进家丁的心。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冉泽自然也听出了蹊跷,一声低喝:“还不滚下去!”
目视家丁的背影,冉泽问:“要不要我派人盯着他?”
“不用,留着也许日后有用。”
说话间,玉总管已经到了门口,见到她立刻躬身施礼:“奴才见过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屈膝还礼:“总管大人亲自来我王府,本该远迎,奈何王爷倒在床榻,失礼之处总管大人见谅则个。”
寒暄罢,玉总管伸长脖子瞧了一眼屋里:“王爷还没有醒吗?”
她摇摇头,面色悲戚:“冉泽请了江湖名医,还未知结果。”
正说着,两个童儿搀着陈罗锅走出来,她忙迎上前:“有劳神医,但不知我家王爷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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