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鸳鸯叹息了声,道:“你不是要练武吗?老祖宗思量在府里毕竟不便,不如就去城南的庄子上去练。老祖宗说了,习武要花费,所以那个庄子就给你了,庄子所出日后都供你练武所用。小……小吉祥要出府,在府上不能待了。不过,要是你愿意接她去庄子,我可以答应你。另外就是……嗯……姨奶奶也要跟着你一起去庄子,你要有人照顾。”
贾环闻言,长呼了口气,点点头,道:“多谢老祖宗慈爱,也多谢鸳鸯姐姐了,小吉祥自然是要跟我们去庄子的。”
鸳鸯神色复杂的看了贾环一眼,叹息不语。
王熙凤却等不急了,而且,在贾府里,多咱时候有人敢让她站在一旁当路人甲?
她气道:“闲话少说,老三,快将那汗巾拿出来。”
贾环呵呵一笑,道:“二嫂,不是我不交,我是真的不知道它在哪里。你忘了,我脑子坏了,失忆了……”
王熙凤闻言一滞,随即恶狠狠道:“你敢耍我?”
贾环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拿你东西的人,是曾经的贾环,不是今日的我……”
王熙凤哪有心情听他扯淡,摇头道:“废话少说,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贾环笑道:“我是真不知道东西在哪,不过既然二嫂发话了,我还是要找找。我以前是做过一些荒唐事,我认。”
说罢,贾环拍了拍死死抓住他衣角的小吉祥的手,又笑着捏了捏她满脸泪花的脸蛋,然后翻起柜子来。
赵姨娘藏东西不是一个好手,她也没有那么高深的智慧和心眼儿,在一层被子的夹层里,贾环抽出了一条绛红色的华贵长巾。
“哈!找到了!”
王熙凤看到那条汗巾后,大喜过望。
而鸳鸯则面色复杂的看着贾环,再想起他刚才所说的那句“拿你东西的,是曾经的贾环,不是今日的我”,心里居然没有半点对小偷的厌恶,只有惋惜……
再次叹息了声,鸳鸯正要说话,却见外面又走进一个人,亦是贾母身边的一等丫鬟,琥珀。
琥珀先是看了王熙凤手中的汗巾,又看了眼贾环,最后才对鸳鸯道:“老太太吩咐,让三爷和**奶一起过去。”
她顿了顿,又道:“老爷、太太、大奶奶还有姨奶奶现在都到了,你们快些吧。”
……
贾环进屋时,发现不仅屋外,就连屋内都没什么丫鬟婆子在。
而房子当中,花着一张脸在那里跪着啼哭不止的,不是赵姨娘又是哪个?
见贾环走了进来,王熙凤手里还拿着那条汗巾时,赵姨娘哭的更凶了,她抱着贾环哭道:“都怪娘啊,环儿,都怪娘,要不是娘贪心……”
说罢,她似陡然惊醒,转身看向贾政,哭泣嘶喊道:“老爷,那汗巾子是我拿的,是我贪心,见二丫头的汗巾子好看才拿的,和环儿无关啊,和环儿无关啊……”
贾环闻言笑了,他跪到赵姨娘身边,帮她拭去眼泪,朗声道:“姨娘,你怕什么?不就是孩儿当初年幼无知,荒唐行事的时候做错了事吗?你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祖宗慈爱,她不仅不怪罪孩儿,还把城外的庄子划给我,供我习武的花费。”
赵姨娘可能才得知此事,不仅没有半点开心,反而哭声愈发凄惨了。
因为她知道,贾环这是被发配了。
在贾家,只有犯了大错的奴才,才会被发配到城外的庄子上做事。
城里和城外,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贾环只被一个农庄就给打发了。
作为家生子出身,赵姨娘早就听说过农庄是不值几个钱的。
贾府偌大的家产,到头来,贾环居然只分了一座农庄。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赵姨娘此刻恨不能用剪子铰了她的双手,要不是这双手贱,贾环今早就已经把所有的赃物都丢掉了。
都怪她,都怪她……
赵姨娘是面若死灰。
贾政坐在上头,面色复杂的看着贾环,半晌后,方道:“东西是你拿的?”
贾环闻言,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害羞的神色,道:“父亲大人,前面的事我大抵都记不清了。不过醒来的这两天里,孩儿听多了曾经做的荒唐事。想来……想来二嫂的东西的确是孩儿所拿。不管记不记得前事,既然是孩儿所为,孩儿就不会赖账。”
贾政闻言,眼神愈加复杂,有恨铁不成钢,也有怜爱,还有一抹……欣慰,但最终都化为一声叹息,道:“你愿意去庄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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