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后世的五十多吨重。尽量均衡了一番,使每辆车中搭载的粮食既不是摞得很高,又让这些有限的车辆能够装下数量如此庞大的粮食,也着实费了李延炤一番心思。
最终,满载着两千余石粮食的一百三十余辆粮车,便在两个百人队的护送之下,出了县城,在李延炤的指挥下,向着西平郡地界出发而去。
满载粮食的简陋粮车,被骡马拉着,行走自然是不快。李延炤在这尤为显得漫长的路途中,便一直在思考着实现某些事情的可行性。比如当下这种,以粮与周境内的鲜卑、氐、羌等少数民族易物,反正如今凉州郡县兵,尤以湟水流域的西平、晋兴二郡为最。那些少数民族也是一盘散沙,周边环境安定,暂时也无生存之虞,又有强大军力在旁虎踞,形势上也令他们生不出什么作乱的心思和想法。而且西平的强大郡兵,也可以为马市的公平提供一个有力的保证。
以粮食换来游牧民族的牛马羊等牲畜,然后牛可以作为耕地的劳力,马匹充入军中。羊可以让那些没有土地耕种的流民们搞养殖。出产的羊奶、肉、皮、以及羊毛等物,也都有很高的经济价值。
至于这个马市设立的时机,李延炤也做了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先由自己操作与秃发部及各个氐羌部落的单线贸易。用粮食换回来的这些牲畜,一方面作为劳力,一方面搞养殖。甚至也可以转手拉到广武或是姑臧,乃至武兴、西海这些郡县去,倒手一卖,又可以得不少利。
与此同时,也可以潜移默化地建议辛彦将辛翳,乃至于辛氏的众多外官都一一拉进来,在各郡县之中开展贸易。形成一个庞大而牢固的利益集团。
当然李延炤也很明白自己在这个利益集团中所应当扮演的角色。他在当下,只能充当一个幕后操作者,建议者。台面上的那些事情,还是需要交给辛翳,以及辛彦去做。毕竟作为凉州张氏首任太守张轨的妻族,辛氏虽然在州治中枢之中并无得力的家族子弟,不过他们在各地经营日久,人望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在当下士族备受推崇和重视的年代,这些人望本身便是一样宝贵且不可替代的资源。由辛氏的人出面,李延炤自己也能够省去不少事情。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早已根深蒂固地根植在他的内心。他也并不会愚蠢到去争这些一时虚名,有了庞大的财力,打造出一支强军,才是他自己的最终目的。
为了这个目的,不管是当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去尝试。更何况他自己的种种设想和变动,在当下来看,却并未对他自己造成反噬。先前企图吞并乡里田土的阴氏,如今对他也暂时没有什么动作。李延炤也陆续从辛彦那里打听了一番,令居县中的这支阴氏族人,与目前在州治中出任要职的阴平、阴鉴、阴元等人,也只称得上是远房表亲。
李延炤之前在金城险死还生,过后张使君亲自赐字,想来也是得到使君看重的人,州治中那些阴氏高官,还暂时犯不着为一帮极少往来的远房表亲逮着李延炤往死里整。何况李延炤平日之中也称得上洁身自好,职事也称不上高。即使与令居县的阴氏族人,也称不上有什么大仇。
不管如何,当下他在令居县搞的这些事情,还暂时远远没有到达让各方重视的程度。而这,也正是他自己想要的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