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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昭试过拿整块的墨去写字,然而什么都写画不出来。他想试着绘制陇西河南地的地图,然而情况确实不允许他整天使用毛笔。毛笔的笔头会干,行进的道路上也没法随时让他顺手地磨墨。而没有顺手的书写工具,他便不可能随时随地顺心如意地画图。这样,他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这个时代的书写工具唯有毛笔,没有任何形式的硬笔。如果找块小刀之类用刻制的,且不说拿竹木简这种东西刻的方不方便。造纸术从蔡伦改进到现在已经两百多年了,有这么方便的书写工具,竹木简自然是早已被淘汰。在行进的路途上,李延昭边走边想。不久他想到了铅笔。他记得前世知道制造铅笔用的是石墨。虽然此时他没有办法去找到石墨,然而磨出来的墨汁,配上黏土混合定型,必要的话通过烧制使其变硬,以利于书写,这个办法是否可行呢。
傍晚到达宿营地后,村民们忙着做饭,李延昭便开始了他的实验。他取来一点水,用昨天买来的墨条在砚台里磨成墨汁。他生怕颜色不够,于是磨了很久,磨到一砚的墨非常黑的程度。然后取了一捧土,放到砚台里,试图使土与墨汁充分混合。他也顾不得会脏手的问题了。直接用手伸去搅拌混合。可是混合的定型程度却一直不能令人满意。于是他一直加土,最后制成的一大坨黑色的泥团。忙活了半天,李延昭也知道此物完全达不到她自己设想要求的程度,不过现今实在没有条件,只得将就将就用了。
李延昭将那团泥摆在一块石头上晾着。旁边刘仲康、刘季文刘季武兄弟,还有曹家二兄弟以及这些日子一直帮李延昭搭窝棚的那个二壮也带了一帮村里的青壮在旁议论纷纷。
“李公子整了这么大坨黑泥,到底是打算干嘛用的啊?”二壮用手抓抓脑袋,憨憨地问道。
“画画啊,写字啊,都可以的。”李延昭冲他温和地一笑。对于这个憨憨的青年,他打心眼里一直是感觉非常好的。前世的他,也一样欣赏那些老实忠厚的人。
“唔,这样倒是不失为一种妙法。”刘季文在旁抚须叹道。
“这玩意,真的能像你说的一样写写画画么。”曹建满脸不信。
“等它晾干了,试试看吧,我也就是为了图个方便,实话说我也不确定好不好用。”李延昭对曹建无奈道。
不管如何,众人仍然对李延昭的这一创意表示出了极高的热情,纷纷赞叹不已。
“小友,这你可是如何想到的?”刘仲康一边频频颔首一边惊诧不已地问道。他之前身为一里的里吏,每到征粮缴税的时节,也免不了得写写画画。更不提时常有些来往公文之类的。而每到这时候,并不能保证随时都像处在书房中一样,有平整的桌子,手边就是文房四宝。常常多有不便,往往刚记起来的事情,或者刚刚想好如何落笔的公文,待得自己急匆匆赶回书房中,倒上水,磨好墨,铺开纸之后,方才的文思泉涌成竹在胸却已忘得一干二净,不得不又支起脑袋在书房之中苦思冥想半天。若真如李延昭所说,此物有如此妙用的话,倒也能省下不少麻烦。
“昨天晚生走在路途上,看着道旁的黄土飞扬,于是灵机一动,便用这些东西实验一下了。”李延昭笑道。心中却是在想,若是我告诉刘里长,一千好几百年后的世界,不管妇孺老者,百姓官吏,人人都用这东西改进出来的铅笔写写画画。他们能信吗。
忙活完了后李延昭才发现自己漆黑如墨的手,无奈地伸出来冲众人苦笑了一下,然后便飞奔到水旁洗手去了。反应过来的刘季文连忙去取了澡豆拿给李延昭搓洗。
忙活了半晌,李延昭随众人一同喝了些稀粥。几个妇人又架上了火,熬起了那些防治瘟疫的药草。李延昭至今仍是有些后怕。幸好自己与刘仲康发现且防治得早。若是晚个几天光景,待得那些瘟疫在自己这一行人之中大规模地爆发开来。怕是这近两百人都唯有身死异乡,暴尸荒野一途。
刘季武也告诉了刘仲康诊金一事。刘仲康喊来李延昭亦是追问无果。李延昭对自己付出的那个代价闭口不提,也让李延昭及知晓此事的几人对他愈发敬重起来。
入夜时分,众人喝完药,窝棚也都是搭建完毕。李延昭对夜间的防范一直很是注意,刘仲康也采纳了他的建议,夜间亦是派遣青壮轮流值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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