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伊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有一瞬间,她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出声挽留,可想起君岳往日给她的感觉,又狠下心来没有这般做。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在朝着她无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着。
君岳之所以没有解释,是他有一瞬间,竟涌起一股心虚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连他自己,都格外吃惊。他从未做过理亏的事,为何在面对流伊的时候,竟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过这种剧烈的争吵。流桑听说两人冷战的事,非但没有替君岳着急,反而笑眯眯的挥了挥手,让人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花月容兴致勃勃的去接她的蛊师,在发现对方是一个十岁大小的孩童时,彻底傻了眼。
“你就是那个能和君岳打个平手的蛊师?”
男孩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不必怀疑我的能力,若不是看在流桑的面子上,我不会教你。”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本不想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别人。花月容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顿时面露不悦。一个还没有她高的孩子,如何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不愿教,就不教,这天底下,难道除了你,就没有其他人会这蛊术不成?”
男孩竟然将她的话认真听了进去,并且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一脸严肃的回答道:“除了我,这西域就只有君岳一人有这种能力。”
花月容哼哼两声,明显质疑他的能力,“你倒是自信。”
“自信谈不上,这是天赋。”
花月容:“”这孩子与流桑一样奇葩。
一大一小并肩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花月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打量着身边的男孩。他有一张西域标志性的脸庞,长相并不算出众,气质却足以与那些达官贵人相比。她不免有些好奇,这孩子究竟是如何,被培养成了这幅样子?
男孩早已察觉到身边若有若无的视线,他面上不悲不喜,丝毫没有孩童该有的稚嫩。除了他这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年龄的身高和脸庞,丝毫没有任何孩童该有的气质和神情。
花月容看够了,便压下心内的疑惑,收回了视线。男孩偏过头看她,突然问道:“看够了?”
“看够了怎样?没看够又怎样?”
男孩仔细看了她好一阵子,才郑重其事的说道:“你这女子,实属不讲道理。”
花月容嘻嘻哈哈的笑,指着他说道:“我若讲道理,你便不会被我这般对待。”
“我是师傅。”男孩不满抗议。
花月容犯了个白眼,“你刚刚多大,竟然妄想被我称作师傅。”
“好徒儿。”
“你说什么?”花月容咬牙切齿看着他。
“你最后两个字,说了些什么?”男孩看着他,一脸认真的问道。
花月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师傅?”
男孩狡诈一笑,“好徒儿。”
花月容:“”她是不是,被一个孩子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