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落到了君岳的头上。君岳有心拒绝,却被流桑死皮赖脸的一句“我们是好兄弟”,硬生生断了退路。君岳有苦说不出,他要如何告诉流桑,真正的凶手,正被他祖宗一样的供着,谁也动弹不得?
可流桑那里,总要给一个交代。迫不得已的,君岳随处抓了一个死囚,在他体内下了蛊,招认了一切,这才勉强算是结束了一场天大的玩笑。
花月容并不在意那人的生死,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君岳竟然为了替她隐瞒,而选择陷害一个本没有做过这种事的陌生人。难道,他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得到流伊?
眼下还不能确定君岳的心思,花月容不会轻易相信他,也不会轻易问出口。她在这宫中,只有流桑一人能保全她的性命,不能被抓住任何把柄。万一君岳做的这一切,只不过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岂不是得不偿失。
君岳本就没打算得到她的信任,至于为什么替她隐瞒,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能勉强的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心里那道关卡才总算过的去。
花月容的伤势表面上看极为凶险,实则只是源于皮外伤太过骇人,根本没伤到深处。所以,休养了一阵子,她的伤口便已经结痂,甚至可以在院子里四处走动。
简玉珩偶尔抽空来看她,并从外面带进宫里一些稀罕的小玩意。花月容心知他是愧疚刺中自己的那一剑,这才屡屡献殷勤。虽然她觉得此举实在没有道理,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傲晴,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但若对方是简玉珩,花月容认为,她大概非但不会拒绝,反而会欣然接受,并且乐在其中。
流伊被君岳一个人留在宫外,不到半个时辰,便被君岳派人接回了宫中。对此,流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看法,她本就不抱有希望,如今更是意冷心灰。
君岳是西域最好的蛊师,这么机密的蛊,除了他,西域在无人能培育,更别说宫外那些不知名的蛊师。她不过就是奢望,能趁着君岳不在,碰到一些隐世埋名的人罢了。这种几率,近乎为零,实属难遇。
在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流桑暗地里关注着流伊的一举一动,并总能从她的动作中,看到宋傲晴的影子。有时他觉得奇怪,自己与流伊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过宋傲晴。可偏偏,那女子的身影,就像驻足在他心中一般,无论想怎么忘记,都总能被他轻易勾起回忆。
流伊规规矩矩的待在宫中,整日千篇一律,没有任何异动。她在企图放松君岳的警惕,好给她足够的空间和限制。有些时候,她甚至觉得,君岳对她属于一种变相的软禁。这种感觉,着实让她难以接受。
可君岳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总能两句话就轻易化解她的怒气,并眼含笑意,满脸宠溺的将她拥入怀中,像个情场老手,轻易牵扯着她的情绪。流伊屡屡看着他的眼睛,总会忘记自己的初衷,沉浸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她把这种感觉,看做成是自己的一片真心。可有些时候,她竟会排斥君岳的肢体触碰,这种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让她矛盾又不知所措。
流伊害怕自己潜意识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并且通过时间逐渐吞噬掉她。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格外的注重,哪怕是这世上没有人希望她能用那女子的身体活下去,她也要留在君岳身边,或者一个人走完接下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