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却不能失了本心。
“宋骜,你在想什么?”
梁潇稚嫩的嗓音传到宋骜耳边,让他彻底回过神来。天色已经开始变得灰暗,但却并不能妨碍人的视线。
“我在想,昨夜的那个女人,会不会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
梁潇腾地脸色一红,想起昨夜帐篷里男人不正常的呼吸声,与空气里散发着的不寻常气味,整个人都像被火灼烧一样。
宋骜见他这副样子,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记得啊,若行动暴露了,就找机会逃出去,告诉统领别来救我。”
梁潇摇了摇头,固执的说道:“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
“听话。”宋骜摸了摸梁潇的小脑袋,“我不会有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本事?”
梁潇站的笔直,小脸写满了固执。宋骜拿他没办法,只能故作生气的冷下脸,周身环绕着冷气,拒人千里。
“宋骜”
“宋骜你理一下我啊”
梁潇哭丧着脸,陷入了两难。他不想惹得宋骜不开心,也不想在危难关头,丢下他一个人去面对。两者,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一想起宋骜可能这辈子都不打算跟他说话,梁潇心里酸涩的厉害,眼泪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转,要哭不哭的样子赚足了宋骜的同情心。
宋骜怎会不知他的心意,只不过那种紧要关头,梁潇留下来非但不能帮助他什么,反而会拖累自己。
不等宋骜开口,梁潇上前一步,试探着拉住了宋骜的手。见他虽然冷着脸,却没有挣脱他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宋骜,我答应你。”
宋骜彻底愣住了,心里狠狠一颤。他要如何说服自己,才能坚持着说出这句话。怕是梁潇此时,心里已经滴血一般难受的厉害了吧?
深深叹了口气,宋骜将他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我拿你当弟弟一般看待,却始终不曾重言伤你。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是我不对。”
梁潇再也忍受不住,抱着宋骜呜呜啼哭,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得到了家人的安慰。
“好了,别哭了,丢人不丢人?”宋骜好笑的伸出手指,抚去他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
梁潇胡乱用袖子擦了擦黑黝黝的脸蛋,破涕为笑:“我不哭,宋骜,你别不开心,我全都听你的。”
宋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淡淡一笑,“走吧,天就要黑了。”
梁潇点了点头,连忙跟上了宋骜的脚步。在这一刻,他庆幸自己能够有机会与南宫烨习武,他不在的日子里,自己可以代替他,守护好宋骜。
布番族今日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从鲜卑兵散漫程度可以推测出,鲜卑族长一定不在军营里。
宋骜乐呵呵的混进了军营,脚步也轻快许多。他不在军营,就方便做很多事。
梁潇弯着腰,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他体型偏小,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宋骜,他的速度出神入化,足以快过那些鲜卑兵的眼睛,却不能掩去凌厉的风声。
所以由梁潇打头阵带路,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