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样拯救她...还有一天时间,她就要被迫换成幽灵...交出自己的灵魂...也许...也许这是个办法...反正...反正,我...我已不想再...也许这真的是个办法,我可以替她做的一件事...她会来吗?可惜我并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愿那个幽灵会提前找到她,带她过来,我得跟她好好谈谈...是的,我必须应该提前找她谈一下...可是,如果他找不到她...一天后契约自动生效,她就变成了幽灵,无可挽回...可怜的人,跟我一样可怜的人...难道只一个还不够吗,难道命运就是这样嘲弄苦境之人,命运就是把越难走的路越衔接上死路,这双无形的黑手要撕扯掉多少干净的灵魂才肯甘心,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光芒,我们的爱...”
月晕长空下,夜魅幽风轻拂这副承载着创伤累累的心灵的皮囊,梭朗步履沉重,独自一人慢步于林木间,偶尔一棵张牙舞爪的槐树惊诧他目光,良久这颗不安的心如被横扫起的尘埃又被死寂压得飘落下来,继续陷入冥思...“我不是应该守护在我的光亮之旁吗?我不是该守护她吗...原以为她已经自由了,可是那个恶毒的巫女再次控制住了她,我心爱的人,这个世界最善良、最无暇的我的光芒...我若这样离她而去,她还会再遇到一个可以奋不顾身把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上的人吗...会的,上苍应该眷顾善良的人,命途多舛这还不够吗,上苍,在我离开之后请务必照看我的光芒吧,我的光芒,原谅我不能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原谅我不能忍受自己这副凄惨的鬼模样,原谅我不忍心消磨你的欢愉,你属于阳光,属于欢笑,而阳光和欢笑已不再属于我,多么想有另一个人代替我来照看你...原谅我已心如死灰,我带给你不了任何让你心神向往的东西,我只会带给你压抑和苦难,我会让你伤悲,如果一头奇丑无比的野兽可以只把它的优点展现在那位可爱的人儿眼前,哪怕那优点只有保护她生命不受威胁的力量,其它的丑陋可以不被看到的话,可以不伤她的心的话,我便多么想做那样一头野兽啊...亲爱的,我的光芒,你曾把我带离黑暗的爪牙,你曾是我的一切希望,我现在所剩下的只有牺牲,所能给予的只有牺牲,这是我存在的唯一价值,我会不惜余力...”
天下起了绵绵细雨,梭朗沿着相同的路线不知不觉已经转过三圈,他并没按照巫女坎西玛说的做,去狩猎、去拾果,他回到原地手里空空如也,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误了交代,他刚想转身去东边的林子摘些可以裹腹的果子应付了事,只是在转身前一刻,一阵碎碎私语吸引他留住脚步...
“...沉睡吧,睡吧,我的盖蒂儿,我的好学徒...让我们来看一看效果...万一真的成了,我们并不需要他...睡吧,放心...”坎西玛的邪魅声调针尖般穿透过他近旁一棵树的叶子,那叶子便中毒了般摇曳着飘落到他肩膀,梭朗不觉心底一颤...盖蒂儿被催眠了...
“她在对她做什么?”梭朗看着坎西玛慢慢放下手里一瓶含混着绿丝的紫色粘稠液,躺在草垛上的盖蒂儿右耳旁歪斜摆放着半只燃烧的蜡烛和一只死了的金丝雀,金丝雀的两根羽毛还残留在她上衣的衣襟上...“她在用她尝试变成透明人的巫术!”梭朗顿时不寒而栗,他正将上前阻止坎西玛接下来的操作,却发现太晚了,盖蒂儿已经进入催眠态,她开始信口说着回忆里的往事了。
“放松,放轻松,亲爱的,在我陪你聊天的这段工夫里慢慢感受肢体透明的过程吧,亲爱的,放轻松,说说,我的好学徒,跟我说说那个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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