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封邑迁至东阳。
唯有东阳县主萧七娘有能力、也有动机,护着陈刀疤躲过了朝廷及袁彻的大搜查。
假使东阳是陈刀疤的大本营,他让郑谋领三千精兵从东阳过境,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桓裕瞧着地图,沉默良久,才出声问:“桓锋的先头部队,走到哪里了?”
“离江州还有一百里不到。”这回应答的是桓覃。
桓裕抬头看了他一眼,“阿覃,你亲自跑一趟,就说我说的,让他把手头上的所有事务全部交给副将,连夜赶去建阳,争取半个月以内,追上大郎和齐辛的队伍。”
“另外,东阳很有可能是陈志的老巢,让他留意东阳县的一切动向,如果能够,第一时间,把东阳县主萧七娘拘起来。”
桓覃忙地应声唯,等候片刻,见桓裕再没有吩咐才往外走。
旁边的齐五,瞧了眼桓覃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的样子,又没有说出来。
桓裕见了,幽深的目光盯着齐五道:“有话你就直说。”
“君侯。”
齐五喊了一声,斟酌半晌,“齐辛以及那三千精兵,都是从那年支援君侯攻打荆州的部曲中挑选出来的人丁,这些人,经历过战争,上回仆又听齐辛说,自从选作私兵,训练一直不曾停止过。”
“仆担心,君侯临时派人过去,不利军心稳定。”
桓裕不意齐五能说出来这番话来,含笑道:“郑子张曾说过,把你给夫人做护卫可惜了,如今我是信了这话。”
说到这,双手互搓,神情蓦地一肃,“但是齐五,大郎不容有失。”
哪怕齐辛是郑纬培养起来的将帅之才,终究比不上积年在战场上历练过的老将,郑氏庄园的操练,又如何能比得上战争的洗礼。
所以,他才要派桓锋过去。
建阳至东阳一线,原是他布署的一条暗线与埋伏,用得好,能事半功倍。
齐五不知是让哪一句话触动了,瞬间颓废起来,垂丧着头,附和了一句,“大郎不能出事。”
“不然,夫人承受不住。”
后一句话,桓裕立即想到议郎出事,他接到消息时,还为此好一阵嘘唏:那孩子竟是个没福寿的。
郑绥还不知伤心成啥样?
桓裕揉了揉太阳穴,“你先下去,这两日加紧行军,争取后日赶到南陵郡。”
南陵郡遭几拨流民轮番攻击,太守郑集连向外发了三封求救信。
又前两日,收到湘州刺史陶顿的消息,湘州流民起义的形势,十分严峻,他暂时无法调兵离开湘州。
不独湘州,大齐境内皆不太平。
各封地诸王,有勤王之师赶往建康,亦有持观望之态,更有自立称帝者,二十三州郡的州牧长官,自成势力,互不统辖。
一见朝廷变易,纷乱四起,甚至为了各自利益,大打出手的现象已屡见邸报。
桓裕不敢寄希望于他们团结起来,解决高洽及陈志一伙流民。
所过州郡,皆急行军。
他能够拉拢的,唯有桓郑两家的嫡系人手。
只是连三吴之地,都有王靖之带人与周家联合起来抵抗流民的消息传出,唯独郑纭及徐州方向,一直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