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她一向不能指望,不落井下石,使跘下套,就已经不错了。
只是大嫂已收下那笔钱?
李雪不敢相信,直摇头。
不会的,大嫂性情高洁,又一向疼她,怎么会收下那笔钱。
不可能的。
“大嫂呢,怎么是你们过来?”李雪双手紧攥,盯着唐氏问道。
“大嫂病了。”
接话的是李五,终于回过头来,看一眼李雪,呵呵笑道:“我说你们女人真小气,大兄不过是在交趾纳了一房小妾,大嫂接到消息,就气病了。”
又听唐氏讥讽道:“我们平常倒是小瞧了大兄,瞧着老实本分,原来是最不安分,心思内藏得可真够深的,如果不是大侄子去一趟交趾,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呢。”
“还是阿兄好福气,听说是个外族女子,还是当地头领的女儿。”李五语气中充满艳羡。
李雪心头无比震惊。
大兄和大嫂夫妇情深,大兄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大嫂的事情来。
震惊之余,几乎一瞬间,李雪就猜到,这件事不简单。
她已不想再听唐氏的聒噪,更不愿和这对兄嫂待在一间屋子里。
李雪霍然起身,往外跑去,她要弄清楚这些事,大兄的事,还有她回李家的事,郎君不会这么做的,她上次已经答应郎君,此生不出云林院,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回李家,还有四郎。
对的,她还有四郎。
“娘子。”
“阿妪。”李雪似疯魔一般,冲到门口,正碰上从外面进来的韩妪,纷乱的思绪,方稍稍回笼,看到韩妪,似抓到了主心骨一般,“您怎么过来了?”
“听后门上的人报,你兄长和嫂子过来了,老身过来瞧瞧。”
李雪的脸色有些不自在,“他们是来了,还说是郎君让他们过来的,说了一堆胡话。”
“那可不是胡话。”朝妪看了眼李雪,“那是郎君的意思。”
“怎么可能?”
若说之前还存着一丝幻想,此刻,听了韩妪这话,李雪整个人似冰水灌顶,浇心透寒,抓着韩妪的手松开了,“阿妪,我要见郎君和四郎。”
“郎君和四郎不在府上,前日已启程去了临汝郑家,临行前,交待老身,好好招待你兄嫂,并留下了人,护送你回徐州李家。”
话音一落,李雪脚步踉跄地倒退了两步,手扶住一株棠梨树,才撑直了身体,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褪得干净,心头漫延上来的那股寒意,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上数百倍。
人似冻住了一般。
只是没一会儿功夫,李雪便冷静下来,乌黑的眼眸,望着韩妪,带着几分期盼,“阿妪能否帮我。”
“老身无能为力。”
一听这话,李雪目光微沉,紧盯着韩妪,透着几分逼压,“我要是真回了李家,阿妪如何向县主交待?”
韩妪神色一凝,数十年来,她受人威胁的次数,屈指可数。
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三郎当初为什么要把她送回谯国,也不怪郑家要撸了她的诰命,就郑夫人那光风霁月的性子,哪里是她的对手,她差的,不过是一个出身。
韩妪冷笑一声,“雪娘子多虑了,你是聪明人,该知道,眼下桓氏当家人,是郎君,而不是县主。”
她能受桓裕的威胁,不代表她愿意受李雪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