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脏?”
桓裕着实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永远别期望她能关注重点,伸手掐了掐郑绥的脸颊,“这会子开始嫌弃了,刚才干嘛了。”
郑绥忙地躲开,转眼就瞧见温翁走上前来,朝着桓裕一揖,“恭喜将军了。”
“何喜之有?”桓裕一脸正色,已收回与郑绥的玩笑之态。
温翁见此,满含笑意,意有所指,“那老身在此多谢了。”
桓裕心里暗骂了声老狐狸,这一揖,却是直接受了。
“你们在说什么?”郑绥眼看着温翁和桓裕这一来一往,满脸疑窦。
桓裕宠溺地捋了捋郑绥垂在肩头的青丝,才转头对温翁道:“你想知道什么,去找谭叔一,他这些天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已经嘱咐过他了。”说完,便揽着郑绥往里走。
潭叔一,名元,是将军府的郎中令。
别说有了桓裕的吩咐,纵然没有,温翁也会打听一二,因此,直接出了中庭去找谭元。
他既然来到郑绥身边,又哪能不作为?
退一步讲,任何打探来的消息,也不可能比亲身经历过的人更清楚,哪怕谭元会有所隐瞒,但温翁从不期望,桓裕的人,会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什么都跟他说了,不会有任何设防。
刺史单新,曾是先帝亲信,更是桂阳王府典签。
此前,先帝召诸王入京,把所有诸侯王及家眷囚禁于华林苑,后面又发生了武宁王忤逆事件,满门被处死,先帝在华林苑遇刺,又有东安王、永康王、定阳王于混乱中死去,淮阳郡王被赐死,所有在京诸王,可谓折损了一半。
如今单新死了,桂阳王萧章和长子萧焕俩人全手全脚地出了华林苑。
温翁想想,就觉得庆幸无比。
脚下步子,轻快了许多,连手中拄着的拐杖,都嫌不方便,扔给一旁的僮仆。
且不提,温翁去找谭元获取消息,单说郑绥和桓裕回了屋子。
桓裕因着在禁中十来日,天天精神绷紧,不敢有丝毫懈怠,哪还有旁的心思,连衣裳都不曾换过,先时从禁中出来,路过西州城桓府,只惦记郑绥还在城外,他也不曾起过心思,要回宅子里去收拾一番。
但此刻一回屋,便急着先行跑去净室沐浴梳洗。
剃须洁面,沐浴过后,换了身素色中衣,因头上发丝还未干透,用头巾包裹起,在铜镜前转悠了几圈,才出去。
“怎么这么久?”郑绥等得有些急了,一见桓裕出来,忙地迎上前去,抱着桓裕的胳膊,这般近前瞧,连枝灯火照射下,面庞俊美,肤色如玉,果然,她还是喜欢桓裕不蓄胡须的模样,看着清爽。
桓裕自是留心到郑绥的目光与神情,心中有丝莫名的窃喜,他也知道,郑绥很中意他这张脸,长臂一伸,搂住郑绥的腰,把郑绥抱进怀里,一张脸凑近前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郑绥,“这回不嫌弃了。”
“哦,”郑绥回过神来,脸上微烫,躲开桓裕打趣的目光,“我去喊终南摆晚饭。”说着就想推开桓裕往外走。
只是却让桓裕一把给抱了起来,“先陪我睡一觉。”
郑绥的脸一下子涨得绯红,心跳如雷,身子却不争气地软和了下来,没有再挣扎,瞧着屋子里并没有别的婢女仆从,连着刚随桓裕进去净室的两名僮仆,都早已退了出去,大约是自甘棠湖的那段日子开始,只要她和桓裕俩人在一起,屋子里便不留婢女仆从。
心头微微一松,双手搂住桓裕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只闻得一阵熟悉的清香沁入鼻尖,令人安心,亦能令人沉溺。
走至里间,桓裕把郑绥放到床榻上,替她去了钗环,然后自己上了床榻,伸手搂了搂郑绥,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寻个舒适的位置躺下闭上了眼。
“阿平,”郑绥半晌不见的动静,不由喊了一声,微微一动,却听到头顶上传来桓裕疲惫的声音,“好阿绥,先让我睡一会儿。”
“啊。”郑绥终于意识到自己误会,瞬间脸似火烧。
一仰头,却对上桓裕突然睁开的双眼,目光锃亮,含着一丝笑意,“要不,阿绥以为呢?”
“纵使我想,这会子也有心无力,等我歇息过后……”瞧着郑绥将将要恼羞成怒,桓裕忙地亲了亲郑绥额头,“我都三天三夜没阖眼了。”
一听这话,郑绥旁的心思飞得无影无踪,那点恼羞成怒也完全熄灭了,尤其是这会子,近在咫尺,注意到桓裕两眼通红,布满血丝,心里不由升起一份自责,连着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你睡吧,我陪着你。”
伸手拉下敞开的帐帘。
这是一顶青纱斗帐,能隔绝光线,帘子放下来,一帐之内,一片漆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