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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两京忙地令人去请了温翁来,自己才转头去了十娘的院子。
温翁很快就过来了,比想象中来得快了许多,实情是三都去请温翁,在路上碰上要来主院见五郎的温翁。
“五郎找老夫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温翁一进来,就瞧着郑纬精神有些颓废,不由把要回禀的事撇到一边,先问起郑纬来。
“满家的四郎君在回富春的途中遇害了,明日阿翁赶去一趟富春满家,代我吊唁一下。”
温翁听了这消息,诧异地瞪大了眼,前几日他还见过满家四郎君,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没了,心头顿时也有些空落落的,“那好,老夫替小郎走这么一趟,只是满娘子那边,小郎可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
郑纬手撑着脑袋,淡淡道了句,“没有。”
又听温翁问道:“不知四郎君是怎么遇害?”
“这个阿翁就别管了。”郑纬摆了摆手,把陈刀疤放出去的事,他没有和温翁傅主薄提过,所以温翁和傅主薄并不知道。
然而此刻,温翁几乎是一下子就察觉到郑纬的不对劲,按说,郑纬应该比较关心这个事才是,毕竟事关满琴的父亲,再瞧瞧郑纬神色凝重,眉头微皱,郑纬是难得有皱眉的时候,温翁心头顿时打起了鼓,存有疑惑,想开口询问,只是刚唤了声小郎。
便听到郑纬略带着几分不耐烦道:“阿翁只代我去吊唁一下四郎君即可,至于其他的事,不必去管。”
温翁只得应声喏,想必郑纬这个时候,也不想多说什么。
“阿翁有没有其他事,没有就先下去吧。”
温翁哦了一声,起身递了一匣子到郑纬跟前,“小郎,这是今日收集来的各地邸报。”
郑纬看了一眼,淡淡道:“先放这儿,有空我会瞧瞧。”
“那老夫就先回去了。”温翁告辞退了出去。
这边厢,郑纬见温翁走后,往后一仰,就躺靠在身后的凭几上,直直盯着屋顶,没有打开那个小木匣子,而郑绥那边,在温翁派僮仆把邸报送到时,就迫不及待地把匣子打开,看起了里面的邸报。
自从桓裕去了徐州前线,郑绥对于这些各地的邸报,就越发地感兴趣,每回邸报送过来,第一时间,便会打开来看。
徐州前线,桓裕一过去又把南梁郡给收回来了,这也是有个缘故,大燕那边派出尉迟成将军挥兵东进,出击颜通的大魏政权,高敬也趁此围击颜通,致使南梁郡城防空虚。
颜通原本和高敬双方的战争一直就不曾停过,大燕这个时候出兵,可以说给了颜通致命的一击,让已经疲惫不堪的颜通政权,陷入了岌岌可危境地。
放下手中的邸后,大燕的目标,只怕不单单只是颜通的大魏地盘,还有北边贯丘氏的大汉领地。
还好,大燕只致力于北方的经营,如今大燕没有攻击南边的大楚。
前阵子,接到家书,大兄郑纬又去了平城。
四娘郑纷和阿嫂,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只是祖姑姑的身体,好似有些不好了。
郑绥放下手中的邸后,信手接过婢女递上来的蜜水,喝了一口,微蹙了下眉头,把琥珀色琉璃杯放下,连头也没抬一下就说道:“采茯,今日这蜜水太甜了。”
话一落音,晨风就率先笑出声来,“采茯姐姐可听不到这话。”
自从采茯让郑绥送去给桓裕后,郑绥几乎每天都得喊错两三回,晨风每回是少不得打趣一句。
“我又忘记了。”郑绥谦意地抬头,把杯子递给旁边的终南。
长久以来,习惯了采茯的存在,采茯这么一去,郑绥这些日子都不习惯,前一两日,桓裕还没有离开建康,辛夷还建议,她把采茯要回来,郑绥想着,送出去的,那还能要回来,何况,她把采茯送给桓裕,一方面是让采茯去照顾桓裕的生活,更重要的,也是希望能时时知道桓裕在徐州那边的情况。
后面这一点,她虽然没有和采茯挑明,但是采茯既然能猜到她的心思,多少也明白一二。
她把采茯送过去,桓裕是欣然接受了,甚至连缘故都没问上一句,反而是五兄这边,遭到五兄的反对,说她胡闹,若真是要把采茯送出去,就把采茯的身契一并给桓裕。
郑绥自是不答应,心中却又是心惊胆颤和,她担心五兄猜到她的心思,若是她说不出合理的理由来,只一味坚持,依着五兄的聪明,定能猜到,所幸后来,桓裕不知道怎么说服了五兄,五兄才没再过问这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