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我都想向你讨要过来了。”
“这可是我外祖母给我的人,自然是好的,只可惜,我身边现今只有她了,若是从前那几个还在,倒是可以任你挑选一个。”
桓裕瞧着郑绥提起从前那几个婢女时,神情很平常,并没有什么异样,遂放了心,又听郑绥问道:“阿平,你哪一天离开建康去徐州?”
“七天后就离开,这回高敬已经打到徐州的地面了。”要不是这样,谢衡都不愿意让他去徐州前线,褚遂在徐州待了四个月,损兵折将,覆没了一万人多兵士,死了三个参将,谢衡是不得已,才重新又启用他去徐州。
只是这一次,他一旦过去,就不单单只是要一个徐州牧了。
桓裕的目光,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锋芒与野心,脸色也顿时凝重起来,只是抬头发现眼前的郑绥,便一下子又收敛起外露的情绪,露出一抹松泛的笑容来。
郑绥自然也注意到桓裕的神情变化,桓裕在她跟前,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模样,没想到,方才流露出来的严肃神情,和大兄不差分毫,不过,一想到这,郑绥又觉得好笑,若是桓裕性情,真是像在她面前所表现的那样,嬉皮笑脸,胸无城府,大兄又怎么会和他义结金兰呢。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五兄和王十二郎是这样,大兄和桓裕当然也是这样。
郑绥有睡午觉的习惯,因此,坐在竹席上,说了会儿话,脸上便露出几分倦怠来。
桓裕瞧了出来,出了正房,让郑绥先歇一下午觉。
只是前脚刚一出门,就瞧见沈志迎了上来,脚步还有些匆忙。
“先生,怎么了?”桓裕忙问道。
沈志看了桓裕一眼,“三郎出来了,袁府派的官媒来了,正在花厅那边候着……”
“我上次不就吩咐过先生,袁家遣媒来,直接回绝就是了。”
桓裕话音才刚一落,就听到一声戏谑声从前方传来,“难不成,阿平要把我也赶出去。”
声音极熟悉。
桓裕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袁家大郎,袁伯通,登时迎上去,连道几声不敢,“要是知道伯通兄过来,阿平必扫屋除尘,揖门以待。”之后,却是望向身侧的沈志,“怎么伯通兄来,也不说一声。”
“好了,你就别怪沈先生了,是我嘱咐他,不让他告诉你我来了,只说是我家遣的官媒来了。”
这院子不大,袁伯通一眼就瞧见合上的正门,于是又问道:“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宅子里有客人?”
桓裕只嗯了一声,并未多解释,领着袁伯通去了前厅。
这趟来,袁伯通也没想兜圈子,因而直接开门见山,“阿平,我们袁家都遣了三次媒过来,难道你那口气还没有咽下?”
袁伯通多少能猜到,桓裕这次的拒婚,是因为他向袁家求过两次亲,两次伯父袁纲都拒绝了,第一回,还是桓裕的父亲桓大将军在时,提的亲,那时伯父没答应,是因为桓裕庶子的身份,后来的那一次,是因为桓氏的失势。
“伯通兄说哪里话,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和令妹年岁相差太大,所以这门亲事不合适。”
“阿平,你既然还唤我一声伯通兄,就别找这样的借口,还有八十老翁娶十八岁新妇的,只要你未娶,三娘未许婚,你和三娘的年岁差距能算得了什么,我袁家有诚心结这门亲事,你就直说,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结这门亲事。”说起来,家里并不是很赞同这门亲事,毕竟桓裕庶子的出身,又无兄弟帮衬,自其父桓大将军亡故后,桓裕本人又一直遭朝廷打压,这三点,也是后来伯父袁纲拒亲的理由。
只是偏偏三娘就看上桓裕,在阿母跟前闹得厉害,三娘是阿母连生六子后,末了,才得了一个女儿,格外疼爱,阿母同意后,便没打算让三娘再联姻,遣了三次媒后,他又得到消息,桓裕不日就要离开建康,所以今日才跟着媒人亲自来一趟。
只听桓裕笑呵呵道:“既然伯通兄这么说,叔齐就直说了,叔齐不打算娶袁家女。”
袁伯通愣了一下,之后,却是语重深长地望着桓裕,劝道:“阿平,别意气用事,一个得力的妻族,于你当前来说,是非常需要的,而袁氏,定会符合你的要求,这门亲事,于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你再仔细权衡一下,三思而后行。”
“不需要,”桓裕摇头,“纵如你所说,我需要一个得力的妻族,但是伯通兄,南地世族,终竟是王谢居首。”这也是为什么,上次,他会选择和王家结亲的缘故。
一听这话,袁伯通目瞪口呆地张了张嘴,最后只送了桓裕四个字,“好高骛远。”
再未提婚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