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张扬些,倒还真挑不出别人毛病,至于长相,绝对能够称得上美人。而且,郑绥见过七公主在五兄面前的形状,绝对能够称上得温柔和顺,她的泼辣张扬,只是除了五兄之外的人。
要说郑绥太过讨厌和七公主在一起,唯一的原因,便是七公主在她面前,是三句话不离五兄郑纬,仿佛除了有关五兄郑纬的事,再无别的事,能引起她的兴趣了。
就譬如现在,此刻。
“十娘,怎么我每次过来,你五兄都有事,就说这醉酒,这回都已经是第三次了,看来我下次出门,得带醒酒汤过来。”说完,又自言自语,“还是带醒酒石过来,醒酒汤端过都冷掉了,哪能让五郎喝……”
郑绥跪坐在方榻上,坐着笔挺笔挺的,脸上带着一抹笑,耐心的听着。
“对了,十娘,我最近得了两方端砚,特意带过来一方,你帮我转送给五郎。”七公主说着话时,一位宫婢就端了一个锦盒放到郑绥跟前的案几上,特意打开让郑绥瞧瞧,又听七公主道:“另外那方歙砚,是送给你的,谢你帮我转送。”
端砚一向是极稀缺的,哪怕他们自己家里,虽有收藏几块,但平常所用,皆是歙砚。
想必七公主是更希望,能自己亲手把这方端砚交给五兄,因此,郑绥忙地起身行礼。
七公主见了,不由起身,伸手拉住郑绥,“早就说过,不让你行礼,况且,我还需要请十娘帮忙,若事情成了,我谢十娘都来不及,到时候定还有一份厚礼要送给十娘。”
“公主,十娘可不敢当。”
“十娘一定能当得起的。”七公主拉着郑绥在同一张方榻上坐下,“还有我早就说过了,十娘唤我七娘就行了,不必叫我公主,我都来过这么多次,十娘还和生疏。”
郑绥听了这话,心头苦笑,口头上唯有应一声喏。
好不容易,坐了一个时辰,郑绥才把七公主给送走,却是捧着那两方端砚去郑纬的院子,手中还握着一张大红的请帖。
只是才刚到了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争吵声,郑绥顿时心头生疑,五兄是从来不会与人吵架的,可听那声音,明明是五兄的声音,除此外,还有一个尖细的女声,郑绥觉得熟悉,好似在哪儿曾听过。
方一下软轿,在门口时,就让从院子里出来的紫云给拦住了,“小娘子今儿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儿再过来吧。”
“到底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郑绥问道。
紫云面露难色,郑绥见了,不由一急,“你不说,我就直接进去了。”
一听这话,紫云忙地跪下身,拉着郑绥的裙摆,“小娘子别……满琴姑娘来了。”
满琴?
难怪她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她不是回富春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紫云微低着头,回道:“今儿过来,刚刚到的。”
“那我明天再过来,”郑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进去了,“晚些时候,你把这个交给阿兄。”说着,把手中的名刺,连同那方端砚都交到紫云手中,“你就说,是七公主托我转交给他的。”
紫云忙地伸手接过,应了声喏。
这时,里面的争吵声,似小了许多,但郑绥还是没有进去的意思,转身坐上肩舆离去。
对于满琴,郑绥只见过两面,第一面是在五兄的屋子里,无意间见到的,第二面,是次日上午,五兄特意安排她们见面。
那次见面,还极不愉快,当时,五兄让她叫满琴阿姐,郑绥想着满琴救过五兄一命,为了这份天大恩情,她叫满琴一声阿姐也是应该的,只是不料,才一唤出口,满琴就连道了声不敢当,腾地一下,就起身往外走。
顿时郑绥闹了个没脸,她从小倒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张脸涨得通红。
五兄大约也觉得没意思,让她回去后,便追了出去。
就这么一次碰面,郑绥对于满琴的印象,却只想到用一句话来形容: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后来,她就没再在府上出现了,有一次,听五兄无意间提过一句,说她回富春了。
只是怎么突然又过来了,这都还没出年节,更何况,她一个女郎,这么往外跑,难道家里人也不管。
郑绥虽心中疑窦丛生,却不愿意多去想这些,假若不是因为五兄郑纬,她和满琴,是根本不会有交集的,纵使她对满琴心存感激,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喜欢上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