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他们现在既然已和十八从叔他们同行,就别再传那样的话了,所谓,过犹不及,当下,最要紧的,是阿翁要告诉他们,将来再见时,我不希望,他领过去的一千余人,有任何折损,少一个半个都不行。”
“小郎,”温翁很是吃惊地抬头望向郑纬,只见郑纬的神情淡淡的,温翁心下一骇,斟酌着开口,“这样一来,若是遇到劲敌,张校尉便会先带人逃开,或是不做抵抗,那十八郎君一行人……”
郑纬直接打断温翁的话,“只能盼望着他们一直顺利下去,我可不愿为他们的行为承担损失。”原本,他也不会真的,就让那些想取道南梁郡的人,单独去南地,毕竟都是一起从荥阳出来,若真有个好歹,他作为领头人,肯定承担不可推卸的责作,只是鉴于争议难以平息,当初想到分开走的方案时,就打算安排张校尉跟随在他们身后护送。
但是对于他们私下里唆使十八从叔跟随一起取道南梁郡,逼得他不得不派人去护送,这样的行为,时至如今,虽过去好几日了,郑纬依旧很是生气。
温翁想提十八郎君,让郑纬顾念几分情分,但瞧着郑纬的神情和那日初听到十八郎君没有跟上来的的神情一般无致,冷静得厉害,想来,如今提十八郎君,更可能是火上浇油,遂沉默了下来。
“阿兄,我一直害怕羯胡,更恨羯胡,我曾亲眼看到他们要吃人肉,还都是从前我身边的人。”郑绥低声诉说着,语气很低沉。
郑纬猛地一抬头,望向旁边的郑绥,才发现,郑绥脸色很是苍白,已不知什么时候把一个隐囊抱在怀里,整个人都似在发抖,顿时吓了一跳,忙地上前扶住郑绥颤抖的肩头,劝慰道:“放心,不会的,熙熙,阿叔他们一定不会落入羯胡手中。”
微微一顿,“熙熙,你看着阿兄,阿兄计算过,等咱们到南阳时,他们也就安全抵达南梁郡了,进入南梁郡,就是大楚的地界,不会再有什么事。”
郑绥茫然若失的目光,在碰上郑纬急切的目光时,恍过神来,遂喊了声阿兄,“十八从叔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当然是。”郑纬松了一口气,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只见素齿丹唇,面若美玉,顿时间,如春花绽放,秋月高悬,夺彩耀目。
郑绥虽早已看习惯了,但蓦然间,对上这样一张俊美的面容时,还是怔住了,只得忙地移开眼,嘀咕了一句,“阿兄容颜太盛。”
大约是没料到郑绥的情绪跳跃得如此之快,郑纬倒是愣了一下,放开郑绥的肩头,“胡说什么。”润白脸上,带着几分难得讪讪然。
一旁的温翁见着这一幕,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足以欣慰,也只有和郑绥在一起的时候,郑纬才像个正常的少年郎君。
同时,温翁也为十八郎君那起人松了口气,接下来的气氛轻松许久,只是这份轻松的气氛,并未维持多久,这日晚上,他们刚抵达高阳,就传来南梁郡那边的邸报,桓将军已于数日前,离开徐州回建康述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