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昨日,一早便去了冯府,晚上,她去守勤园看阿嫂时,还不见阿兄回来。
“大郎今日在家,没有出门。”只听婢女晨风忙道:“下午,小娘子差婢子去一趟守勤园,给大娘子送吃食时,听大娘说,大郎在书房。”
这就好,郑绥心中松了一口气,瞧着阿耶这么欢喜,等会儿去琅华园,要是瞧着大兄不在,怕是又有一番发作。
回来这么久,她也察觉到,阿耶和大兄的关系不是很好,仿佛中间存在着龉龃,凡是阿耶欢喜的,大兄必是不喜欢,而凡是阿耶不喜的,大兄偏就是欢喜,也不只是有意的,还是两人天生犯冲,冷眼瞧着,其实,大兄不像父亲,更像是大伯父的儿子。
正自沉思之际,起居室的门吱哑一声响,从里面拉开。
郑绥抬头望去,只见阿耶走了出来,头戴华阳巾,身披鹤氅,白晳的面庞,尽显清朗儒雅,目光炯明,神采奕奕,果然人靠衣装,这么一打扮出来,神清气爽,一扫这些天以来身上弥漫的颓废之气,瞧着精神抖擞许多。
“阿耶穿着这件鹤氅很好看。”郑绥走了过去,站在阿耶跟前。
郑瀚心里原本就高兴,一听这话,更是笑得乐呵,“熙熙喜欢就好。”
两人走出门,虽准备了两抬肩舆,但郑瀚直接带着郑绥坐了同一抬肩舆,往琅华园而去。
一进琅华园,远远就听到了一串串欢笑声,从正堂那边传来,一下肩舆,郑绥瞧着阿耶迫不及待地往屋子里走,使得郑绥都差点跟不上脚步,不得不小跑。
在婢女进去通报时,阿耶已带着郑绥进了屋子。
屋子里早已是济济一堂,郑绥一眼望去,家中姐妹,还有大兄和阿嫂,及家中几位兄弟都已到了。相较而言,若论远近,的确是阿耶所居的守静园离琅华园最远。
耳边是阿耶欢喜的声音响起,“十二娘。”
“阿兄来了。”郑绥顺着声音望去,只瞧着伯母下方,跪坐着一位着深衣的妇人,约摸四十岁上下,头上珠钗环绕,皮肤白晳,一脸圆润,眉眼间与阿耶有五六分相似,望着阿耶,站起了身,神情有些许激动,眼中似还有泪光闪烁,不由多想,郑绥也猜到这位便是姑母,郑十二娘。
屋子里的晚辈,在郑瀚进来时,都已经起了身。
自有一番见礼,一番相见欢。
郑绥跟在阿耶身边,上前唤了声姑母。
只见郑十二娘微蹲下身,摸了摸郑绥的两手,打量着郑绥,又抬头望向郑瀚,“这便是十娘。”说着,从身后仆妇的手中接过一个荷包递给郑绥,作为见面礼。
郑绥接过,在姑母留意到她,她也同时看到跟在姑母身侧的两位小娘子,模样标致,粉嫩可爱,一般大小装束,面容又极其相象,唯一的不同,便是左边那位小娘子眉心有颗黑痣,右边那位眉心光洁。
听着姑母介绍,左边的那位是十八娘,右边的那位是十九娘,让她们上前唤阿舅。
行礼后,伯母诸葛氏对郑绥招了招手,“熙熙到伯母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