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空水碗放到案几上。一个水嗝,不合时宜的打了出来:“你怎么能不问?你不问我又应该怎么说“。
“……“。姬钰感觉对眼前的方德是彻底没辙了,弄了半天正话反话都让他给说尽了,而自己却不管这么说都是错。
想到这里在心中拿孤竹嘉和方德对比了一下,发现两人年纪一般大,却是两个极端让人不得不感慨万千。
方德对着姬钰接着就是一通抱怨,好不容易找到抱怨的地方,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将其放过:“自从你离开蓟城之后,我姐几乎要化生为怨妇,每天都期期艾艾伤感悲秋。就连天天跟着她的青依姐姐,也是一样的神情。看的我郁闷,又不让我去孤竹打探消息。说什么若是我敢去,大王回来之后就会杀很多很多的人。这不是没办法,我只能天天在东南西北四座城门来来回回的奔跑。万一得到了孤竹的消息,亦或者等到了姐夫那不就解脱“。
“还真别说,今天没想到就遇见了“。方德说到遇见两个字,颇为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感觉到庆幸。
看着满脸庆幸模样的方德,姬钰嘴唇动了动,心中话最后在嘴边化为几个字:“难为你了“。
“这你就见怪了,在过不久你和我姐的婚期一到,便是我姐夫。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故此也是应该的“。方德大大咧咧的对着姬钰回复。此时既然已经将心中的郁闷吐了出来,随即就如同翻篇一样,心情当即好了起来。
婚约吗?若换成别家,别说这纸婚约。就算是真的成了亲,估计也会将其强制拆散吧。况且根据自己的推断,当初燕王下旨立下这婚约之时,并没安什么好心。
见姬钰不语,方德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他又是一阵宽慰:“我娘说过,女子不可许二夫。当初孤夫人寄来的绝笔信,让父亲酌情毁掉婚约,我娘不同意。故此不管如何,这婚约我们是不会毁的“。
“你们这又是何苦“。姬钰早就对这门婚约不抱有什么希望。毕竟以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方府上下能保全以是极限,若还固执的不毁婚约,这完全是取死之道。须知燕王的目光,可从来就没有放松过。
方德一笑,目光中满是自信:“父亲以前说过,我等将门之人一诺,虽万死亦不改。更何况我母是魏国长公主,魏王的亲妹。大王若是真的敢不顾一切,大可将我府上下全部诛杀,彼时看他如何面对魏王“。
“话虽然这么说,可你们想过代价没有?“。姬钰有些不忍的对着方德回复。
方德满不在乎的对着姬钰回复:“最多无非就是举家迁往大梁,彼时我父在魏国为将,说不准能比在燕国过的还好“。
“你父是名将,不管在哪一国都可身居高位,这一点不容置疑“。姬钰见方德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当即不在纠缠这个话题。
方德听到这番话,似模似样的模仿当初母亲的神态,对着姬钰感慨:“当今天下,七国并存。在加之异族环视,不愁没有容身之地。大王此举以伤透武将之心,从今往后燕国再无名将。彼时七国争雄,以燕为最弱“。
“弱燕?“。姬钰低声吐出这两个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