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及的亲和感,但牧笙所施展的神通秘术,却令它受了伤。
那抹有些陌生的银色,它能够确定,完全是由雷霆所凝聚,并不存在其他任何的能量,但就是这抹银色,令身为雷霆之灵的它,感受到了威胁。
受了伤的雷灵并没有再次暴怒,它的脾性虽然暴躁,但并不意味着它蠢,反而,由于雷灵乃是由天地精华缩凝聚而生,其灵智甚至足以媲美人类中最为聪明的存在。
或许是由于其诞生于炼体塔内的缘故,所以雷灵似乎受着某种束缚,潜意识里,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它:守护第七层,是它最为重要的使命。
但渴望自由是每一个生灵最为本能的需求,被束缚于此地无尽岁月之后,自由、变强、离开这些想法渐渐开始在它的意识中浮现。
想要自由,几必须离开这里,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所以当那抹银色令其受伤之后,它最先想到的,便是掌控这股力量,让自身变得更强。
渐渐地,整片雷海都逐渐平静下来,那一道道狂暴的雷霆缓缓地缩进了雷云之中,牧笙对此显然早有预料。
感受着周身逐渐平息的雷霆之力,牧笙再次释放出一道灵魂力,尝试着与对方进行沟通,相比于之前,这次似乎显得异常顺利。
在牧笙的感知中,一道陌生的意识带着极为谨慎的态度与他建立了联系。
警惕、孤寂、暴躁以及好奇,无数纷繁复杂的情绪通过这道意识,传递到了牧笙的脑海之中。
“你存在多久了?”虽然无法用言语表达,但用灵魂力开表述一些话语,在这种意识的交流中更容易明白。
“很久很久。”雷灵第一次如此平静地与人进行交流,但对于牧笙的问题,它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对于时间,具体来说它并没有什么感觉,也不知晓应该如何表述。
“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孤寂,与那颗渴望自由的心,倘若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教你御雷神通,你是否愿意跟随于我。”
牧笙平静地望着那道银色的身影,对着这种只有经历无尽岁月,在机缘巧合之下才会诞生的先天雷灵,即便是眼界极高的牧笙,也忍不住对其垂涎三尺。
“我可以感受到你没有恶意。”雷灵身为天地之灵,对于人心,有着最为直接的感受,“但我若是跟随于你,又何来的自由,只不过是将我放到了一个更大的囚笼中罢了。”
雷灵的话语令得牧笙微微一愣,旋即一阵沉默,片刻后,牧笙诚恳地看着雷灵,笑了笑,“你说的不错,那这样如何,我助你脱困,你跟随于我十年,十年对于你几乎无尽的寿命而言,只是白驹过隙,而十年之后,是去是留,凭你所愿,如何?”
牧笙并没有得到雷灵的回答,而是感受到一股极为喜悦的情绪,十年究竟有多长,雷灵其实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但对于它而言,只要有限制,那么十年还是二十年,在它眼中,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罢了。
但它并不知晓,离开了这座炼体塔,时间的概念会在它的意识中越发的清晰,修行的十年与红尘中的十年,完完全全是两个概念。
相对于牧笙的平静,祈殊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先天雷体?牧笙刚才所展现出的那股雷霆之力极为精纯,普通的体质,根本不可能容纳如此恐怖的雷霆之力。
更令她感到惊讶的是,雷灵会平静下来?对于尝试与雷灵沟通,她也做过了许多次,但每一次都被狂暴的雷霆之力阻隔在外。
其实牧笙并不知晓,能够获得雷灵的认可,除了它自身渴望自由之外,最为关键的是,匿藏在他身体深处那股极为远古的气息。
身为先天之灵,那股洪荒气息令它感到敬畏与亲切,也只有诞生于天地间最为纯粹的雷灵,才能够感受到这股气息。
浩瀚、磅礴、威严、没有边际。
“想要带你离开此塔,便必须寻找到一个容器,并且是极为强大,能够屏蔽隔绝炼体塔的容器,给我一些时日即可。在此之前,我可以先传你一些雷系神通,以你对雷霆的亲和度,这些雷系神通,或许能够展现出更为强大的威力。”
牧笙认真地看着雷灵,犹豫了片刻后,提醒道:“还有一点你要想好了,离开此处,你的实力将会大幅度的削弱,外界并没有那么多雷霆之力供你驱使。”
对于这点,雷灵并不在意,在这个世间,能够彻底杀死它的存在极少,不论它受到如何的重创,只要拥有雷霆之力,便能够恢复过来。
将一些神通之术尽数传给雷灵之后,牧笙转过身来,望向祈殊,笑着说道:“女皇殿下,这第八层,可否要尝试一番?”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祈殊问得自然是收服雷霆之灵的方法。
“想要我告诉你不难,但我也有一个问题,若你能够回答,一切都好说。”牧笙眯了眯眼,看着那神圣而威严的精致小脸,问道:“尚未成年的神龙一族都不允许入世,何况你身为公主,绝无可能。你私自偷跑出来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你们龙族出现了变故。”
看着那脸色依旧平静,但眼神深处泛起一丝杀意的祈殊,牧笙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么你们龙族,究竟有何变故?”
听到牧笙所言,祈殊中心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眼前的这位只有先天修为的少年,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只随手便可以捏死的蝼蚁,即便他能够驯服雷灵,也只能算是有几分本事。
但一语道破其心中最大的秘密,此时她还能够克制住心中的这股杀意,已然实属不易。
“我先前提醒过你,知道的越多,你离死亡也就越为接近,你确定想要知道吗?”祈殊死死地盯着牧笙,沉声道。
牧笙闻言淡然一笑,轻声道:“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世间离死亡最近的,恐怕便是我了。既然我问了,自然是想知道,当然,说与不说,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