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住手!”就在这紧要关头,门外来了一人,一见这场景,赶忙高声喝止。
苏婉几人抬头一看:见此人长脸尖腮,倒冲眉,三角眼,头戴公子帽,身穿黄色绣边缎子长袍。(活脱脱一猴子转世)此人一进门就大声喝斥,“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麻子脸一伙人回头一看,都认识,忙停下来忿忿地解释说:“仇秀才你来得正好!你给我评评理?他欠赌债可是说自愿压妻抵债?他现在竟然想赖账?还请这么多人来打驾,你说是何道理?”
“骆贤弟,怎么回事”?仇秀才走到骆春龙跟前问。
“仇兄,我实在舍不得娘子……”骆春龙难堪地低下头说。
“你这分明是赖账嘛?字据都立下了,现在一句舍不得就完事了?”麻子脸恼火地说。
“唉!看看你这一家子?……”仇秀才不忍心再责备他,只好走到那个狗毛胡跟前求道:“陈当家的,求求你行行好,帮忙在柴当家面前说几句好话,就再宽限他几日吧?”
“仇秀才,不是我不肯说情。上回收房子我可是给足你面子,没有让他们一家立马搬出去。这次也是顺道过来看看他有没有去处?有的话我也想收回房子。您看柴当家这面相,也不是我能说通的主。再说理亏的又不在他,我怎么劝?……这世道哪行饭都不好吃,要是都像他这样,我们开赌坊的还不得趁早关门?你这个忙,我还真没法帮!……”那陈当家一听当即说了一大堆推委的话。
“仇秀才,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次我可是先礼后宾。他骆春龙欠债不还,还请人打架,理亏的可是她?”麻子脸气恨恨地说。
“那……他到底欠你多少银子?”仇秀才没了办法,只好问。
“总共一万五千两,你问这干吗?你还想替他还债吗?”麻子脸瞅瞅他说。
“这么多?”仇秀才摸着尖下巴吃惊道。
“胡说!刚才你还说是一万两来着?”叶心红上前指责说。
麻子脸黑着个脸说:“刚才还没算上利息呢!”
“你这分明是吪诈!”苏婉摆剑怒道。
“算啦!我们读书人要的就是个脸面……”仇秀才一拦她说,“这银子,我替他还了!”
“什么?你替他还?我没听错吧?你拿什么还?”柴当家不相信地问。
“哼!看不起我是吗?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替他还上。”仇秀才一听气恼地说。
“仇兄!……”骆春龙感动得不知说什好!只是眼睛含泪,哆嗦着嘴唇,双手紧紧握住仇秀才的手,不停地抖动。
“骆贤弟,别这样!谁叫咱们是同窗兄弟呢?我又怎忍心看你妻离家散?……”秀才抽出手拍了拍他的手,又对着柴当家说,“以我现在的家底,还不值你一万几千两银子吗?你就别站在这儿了!还不跟我去收银子?”
“好!仇秀才够仗义!”那柴当家一挑大母指,冲着众打手挥挥手,跟着仇秀才往外走。
“慢!……”叶心红忽然大喊一声。众人不禁回头看她。“我跟你们走!”叶心红坚定地看着众人说。
“什么?……弟妹,使不得……!”仇秀才一听,急忙回来劝阻。
“仇大哥对我们骆家恩重如山!以前的种种恩情都无以为报,我们不能叫你再倾家荡产。既然是欠债还钱,没钱抵人,那就让我跟他们走吧?我骆家也不想落个赖账不还的骂名。……”
“弟妹!这……?”仇秀才急得不知怎么劝说了!
“只要他从此戒赌,好生照顾公公和福儿,我也就没什么牵挂……的了!”叶心红抬泪眼,悲切切地看了骆春龙一眼,伤心地哭着跑了出去。
“叶心红!你回来!”苏婉抬腿欲追。却又被仇秀才拦住:“他们人多势众,硬来肯定吃亏!我跟他们比较熟,兴许能讨个人情。”他又看着骆春龙说,别急!我去把弟妹给你追回来!
仇秀才追着那帮人走了。
“娘子!……”骆春龙也追到门口,是悔不当初。却又无可奈何地软靠在门上。
“红儿!……红儿!”瞎老头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倒在了地上,苏婉飞身上前一把抱起。
“爹!爹你怎么了?”骆春龙忙回身抱住老父亲。老人微微张了张嘴:“把……红儿……红儿……找……找回来……”老人边说边口吐鲜血,然后翻了翻白眼,垂下头去。
“爹!醒醒啊爹!”骆春龙抱着他使劲摇晃。
上官飞过来一试他鼻息,已是气绝身亡。他冲着苏婉摇一摇头,又对骆春龙龙说:“别摇了他已经仙世了!你还是赶紧安排一下他的后事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