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消消气,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你就饶了他吧!”一个老者过来劝道。
那女子看了看老者,又看一眼卖粥店主,然后把木棍往地上一杵,说道:“今天不是看在这位老者替你说情,非把你这店给扫平了!”说完抱着小孩,抓起一碗米汤,气呼呼的走了。
“喂!我的碗!”店主急忙追出来。可她头也没回,一溜烟没影了。
上官飞远远看着,摇了摇头:但愿大夫人不是像她这样,否则真的很难说和了!
上官飞找到最后一个苏家庄,也没找着人。听庄里的人说,两年前他们确实回来过,然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也有人说,“那女孩子的爹在外卖艺被人打死了,那女孩自己去告状,也一去不回,再没音讯,八成也死在外面了。……”
上官飞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他只好木着头皮回来见刘正文。
刘正文见他神色暗淡,说话吞吞吐吐的,也就明白了八九:“你也不用瞒我,生死由命,只是……,只是我太对不起她了!……”刘正文说着眼泪下来了。
“大人不必悲伤,这年头坐在家里的可能会饿死,而出外讨生活的总会遇到那么几个好心人,反而不会饿死。……”上官飞想起街头卖艺的少妇,安慰他说。“哎?大夫人当年是否身怀六甲?”上官飞忽然之间明白点什么,忙又问。
“那时我们才新婚三日,怎知她是否有孕?……贤弟这话何意?”刘正文不明白地看着上官飞。
“那日巡访途中,看到一卖艺娘子,还带着一个小孩。当年你们刚完婚,我想不会有小孩,所以没往大夫人身上想,现在想想也不无可能。”上官飞回想起来。
“那你怎么也不问问?”刘正文急道。
“都是小弟愚钝,没有及时想到。”上官飞懊悔不已。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只要还活着就好,只要她还在,终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刘正文宽慰着上官飞,也安慰着自己。
“噢、对了,明天上街查访,你不能再叫大人,得叫老板,你就是我的伙计。”刘正文又吩咐道。
“是。”上官飞垂头应诺。
“你也累了这些天了,下去歇着吧!”
几个人一路劳累,加上心情各异,都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天大亮,仍觉神衰力乏。但皇命在身,不容懈怠,于是打起精神上街查巡。
这汝阳城可比沿途的城镇繁华得多了。大大小小的店铺排满了大街小巷,行人马车来往穿梭,不时传出叫骂声:“眼睛瞎啦!往我东西上踩?”
“骂谁呢?把东西摆在路中间,想不踩都难!”走路的一听不干了,抬脚踢翻了东西。
“你敢踢我东西?”摊主上来就要打架。被旁边一做买卖的拉住:
“二位切莫动手!~你把东西往里挪挪,~你走路看着点儿脚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
看着眼前的景象,刘正文很是纳闷:“这么繁荣的地方,竟然会民不聊生?”
“这只是城里的景象,你是没看到城外的百姓,可是连口米汤都喝不上。”上官飞不以为然的说。
“朝庭不是每年都拨下不少振灾银两,这银子都哪里去了?”
“一定是进了奸人的私馕!”上官飞愤愤地说。
“你的意思是……?汝阳王私吞了振灾银两?”
“不然呢?”上官飞反问。
“这个汝阳王实在可恨!”刘正文也气愤道。
“老板,我们现在从何处着手?”上官飞问。
“先问问做买卖的。”刘正文说道。
“是。”上官飞来到一卖豆腐的铺子前:
“豆腐小哥,你做生意多久了?”
那豆腐小哥看了看他们说:
“我家祖辈三代都是做这买卖,我家的豆腐可是一绝。无论煎、炸、炒、煮,都鲜嫩可口。”
“是吗?看来你家生意不错嘛!”看他一脸的得意,上官飞不禁恭维说。
“唉!……”那豆腐小哥看着他又打了个唉声说,“如果不是朝贡,生意会更好。”
“哦?朝贡能纳你几个钱?”
“几个钱?就我们这小铺,一天还要一两文银,大铺更多,根据店面大小,五两十两地往上加……。”
“这么多?那你们还有什么赚头?”上官飞故意说。
“这个……”卖豆腐的看看他没往下说。
“我们也是买卖人,我老板看上你家的豆腐,你就给我们交个底,看看我们还有没有得赚?”上官飞见了一指刘正文说。
“你们也是买卖人?……那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朝贡的钱总能从客人那里赚回来。”那卖豆腐的又笑道。
“那得多贵啊?平常人家能吃得起吗?”刘正文忍不住问。
“老板放心,这城里多的是有钱人,吃不起的可以不买嘛!”那豆腐小哥赶紧说。
“这样……,”刘正文与上官飞交换了一下眼色。上官飞马上又说:“怪不得到处在传说:城外饿死人,城里赛皇城呢!”
那豆腐小哥一听,紧张的看了看四下:“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那歌谣早就不让传了!你们要是瞎说让官府知道,要这个……。”那豆腐小哥边说边做了个杀头的动作,然后就再不作声了。
“哦……”刘正文看一眼上官飞,“走,到前面看看。”
“喂,你不买我豆腐啦?”
“你说得这么吓人,我们哪敢还在这里做生意?还是换个地方吧!”上官飞找了借口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