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表现是在外出时完全不会打扰到菲特奈对森林的研究,只是跟在她的身后打滚或者抓蝴蝶。
它发现了什么?或者说它认识这哀鸣的主人。
菲特奈跟着走上前,穿过一片林子,发现那一头躺在一棵伊索榉木旁边,受了伤的——独角兽。
那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奇妙生物,体型比马更高更大,纯白的毛色,毛发顶端十分特殊,远远看去仿佛发光,最突出的是它在头顶上的那一只角,足足有2幕尺(等于英尺)长,双眼像剔透的水晶,十分漂亮。
可惜本该被大加赞扬的它此时一只腿上有一处十分明显的伤口——似乎被长枪之类的武器贯穿了一个血洞,让人觉得心疼。
菲特奈看清楚了独角兽的情况——小白已经在独角兽身边,独角兽吃力地抬起自己的脖子,而小白便蹭着它的脖子,似乎想给它安慰——这独角兽的眼里充满了虚弱。
走上前去,菲特奈的到来没有让独角兽反感,或许也是它已经虚弱到了无法警觉的程度——那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望着菲特奈,虽说没有警惕和害怕,却仍旧带了一丝的好奇,令菲特奈的心中生起了一些怜惜。
“真是太可怜了,是谁将你伤害成这个样子的?”菲特奈忍不住去抚摸了一下独角兽的皮毛——后者似乎有些迟疑,但没有从的菲特奈身上察觉到恶意,便放心地让她那么做了。
抚摸着独角兽的毛,独角兽那纯白的毛比她见过的任何皮草摸起来都要柔软舒适,菲特奈随即将视线放在了它的伤口上,这伤口近看触目惊心,再看看它的身下,那蓝黑色的血已经染了一片草地。
此时血还在往外涌,再晚一些或许会因为流干血而死。
“多么神圣的动物啊!”达尔文很快跟了过来,在看到独角兽时忍不住惊呼,“不过它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独角兽抬起头去看达尔文——或许是这生灵过于独特,它似乎能够发现达尔文的存在,这也让菲特奈惊讶。
“总之先救你……”菲特奈说着,手背上的纹路渐渐显现出来,她缓缓将手覆在独角兽的伤口上,为了避免它因为误会而挣扎,她还在不停地安慰它,“别担心,我会救你的……不要担心,放松一些……”
独角兽比小白更通人性,它乖乖地让菲特奈将手放在自己的伤口上,随着那一道纹路缓缓地被融化消失,菲特奈再将手抽出来时,那上面狰狞的伤口已经消失了。
“有时候我感觉这真是神迹。”达尔文称赞道,“这些主者的技艺,简直是上帝赋予人最强大的力量了。”
独角兽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奇特的变化,它的眼睛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甚至有一丝丝的惊讶——如此懂得表达的它更赢得了菲特奈的好感,让菲特奈忍不住拍了拍它的头。
“我听说你不是一个教徒。”菲特奈此时心情不错,问出了自己之前没有问出的问题。
达尔文闻言沉默了下来,菲特奈以为自己所说的话伤害到了对方,于是道歉:“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些事情,只是有些好奇……毕竟那是一个上帝的世界,可你所说的一切都在挑战它的权威,而最终你还成功了,这个成就超越了一切。”
“这些成就对我来说可没有什么,”达尔文的成就在后世的辉煌并没有在他所活着的时候完全展现出来,或者说他对此并不在意,“那是我希望做的事情,仅此而已,哪怕我因此再也见不到爱玛。”
“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比起自己的不相信上帝,他的妻子却是忠诚的教徒,这种矛盾造成了一些连菲特奈听起来都觉得难过的往事。
“你希望去研究这个世界吗,洛奈?”达尔文的话题突然变了,像是菲特奈提问时那么突然,听到达尔文的问话,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她这么说时也会觉得自己在自作聪明,然而达尔文听了却如释重负,“那就好。”
这像是一段没有任何意义的插曲,没人知道这段话在未来预示着什么。
许多年之后,失意的冒险者在伊索森林遇到了当时最知名的魔法师,那位魔法师与传说一样美丽,她骑着高大威严的独角兽,白金色的长发直至足踝——像是史诗里的女神或者精灵。
冒险者向她询问,要如何活在自己不喜欢的世界里,她不假思索地说。
“认识它,让它成为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