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傅,而你的师傅却是个禽兽!”
“喂!你说谁禽兽?”苏季不满地说。
白衣少‘女’抬起‘玉’手,凭空一挥。
苏季的脑袋,啪的一扭,像是挨了一巴掌,脸上蓦然多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我替你杀了他!”
说罢,白衣少‘女’秀眉一扬,冷若冰霜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抹杀机。四周的杀意骤然暴涨,桃木剑缓缓飘了起来。
“等一下!”‘花’如狼慌忙制止!
白衣少‘女’眼中骤然掠过一丝狐疑的神情,问道:
“你说他是你仇人。为何不让我杀他?”
‘花’如狼咽了一口唾沫,道:
“我想自己动手。”
语一出口,白衣少‘女’心中的疑虑瞬间消退。
她念起一段口诀,使得桃木剑的质地发生了改变。一把木剑顷刻间变成一把闪着绿光的青铜剑。剑锋轻轻一‘荡’,‘花’如狼身上的绳子瞬间齐刷刷散两截。
如此凶险锋利的剑,就算被一个孩子拿着也会令人胆寒。不过白衣少‘女’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觉得这把剑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她抬手向前一指,青铜剑自己飞到‘花’如狼手中。
白衣少‘女’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厉声道:
“杀了他,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花’如狼汗湿的小手吃力地举起剑柄,颤抖着举向苏季。闪着寒光的剑锋在距离咽喉不到半寸的地方抖动徘徊,只要稍稍一动,就能割破喉咙。
为什么‘花’如狼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那些话中蕴含的一半真相,究竟是什么人告诉他的?
苏季的表情变了。
他想起被自己一剑封喉的太甲真人。那鲜血横流的画面不断浮现在他眼前,使他的心脏抑制不住地‘抽’搐。
难道又是报应吗?
苏季心中暗暗想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花’如狼也闭着眼睛,努力不去看那把剑,可是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
“你走吧。”白衣少‘女’低声道:“你的仇,我替你报。”
听了这些话,苏季略感欣慰,想必这白衣少‘女’是看‘花’如狼年纪太小,不想让他这么早双手就沾了血腥。
然而,‘花’如狼却并没有松手。
白衣少‘女’疑‘惑’地抬起头,发现‘花’如狼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竟然是在念一段口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渡千劫,证道唯真。封邪缚凶,度人万千。弟子魂魄,五脏玄冥。剑由心生,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
‘花’如狼念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右手的青铜剑顿时金光大盛,化作一道白光剑气汇聚在他两指之间。
“你怎么会我师父的口诀?”白衣少‘女’惊愕道。
此时,一旁的苏季笑道:“当然是他师父教的。”
苏季身上的绳子虽未解开,脸上的表情却与刚才截然不同。
‘花’如狼用左手握住汇聚着剑气的右手,调转剑锋指向白衣少‘女’。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白衣少‘女’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她抬头问苏季:
“你又是在哪学来的?”
“我说是你师父在梦里教我的,你信吗?”
白衣少‘女’不想信,却不得不信。这样高级的口诀是她连听都没听过的,更想不到自己师傅竟会将这样的口诀传授给一个凡人。她摇了摇头,凡人就算会了口诀也无法‘操’控这把剑,能做到这一步的,要么体质非凡,要么是妖物的血脉。
“快收剑!这孩子驾驭不了这把剑!”
白衣少‘女’话音未落,只见‘花’如狼的右手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
“嗖!”
一道白光剑气从两指间‘射’出。
白衣少‘女’猛然侧身闪避,肩头的衣衫却被剑气的锋芒划破。雪白的‘裸’肩浮现出一道血痕。她转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身后的墙壁已然被剑气破出一个大‘洞’。
‘花’如狼努力稳住右手,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这丰‘胸’剑这么厉害!看来我把这口诀教给狼儿,果然是对的。”苏季看向白衣少‘女’,厉声道:“奉劝某人还是速速退去,免得我的好徒儿再发飙!”
白衣少‘女’用手按住流血的伤口,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尽管她只受了皮外伤,却令她感到久违的疼痛。
她早已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受伤是在何时何地。她虽然年纪不大,却已手刃过不少厉害妖魔,就连妖怪中最狡猾的狐妖也曾死在她手上。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青年,竟比十只狐妖加起来还让她头疼。
白衣少‘女’狠狠瞪了苏季一眼,转向一旁的‘花’如狼,说道:
“你这小坏蛋早晚会被你的‘混’蛋师傅,教成一个大‘混’蛋!”
苏季看见白衣少‘女’柳眉倒竖的样子,不由得噗哧一笑,道:
“你左一句坏蛋,右一句‘混’蛋,一点也不过瘾。你真该和你师父学学骂人,否则被外人听见,还以为你在和夫君打情骂俏呢!”
说完,苏季还故意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白衣少‘女’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双眸狠狠瞪着苏季,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简单的男子要比自己想象中复杂得多。尤其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人无可奈何,却又捉‘摸’不透。
白衣少‘女’冷笑一声,翻动着如雪的白衣,带起一阵风翩然离去。风中传来她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凡夫妄用真诀,必遭反噬!你们两个坏蛋早晚会死在自己手上!”
苏季笑着对‘花’如狼说:“坏蛋也比笨蛋强。你说是吧,狼儿。”
‘花’如狼没有回应,只觉‘胸’中气血浮动。手中的剑气幻化成一把桃木剑,滚落在地上。一阵剧烈头晕过后,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苏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阵恐惧骤然袭来。
一方面把他吊起来的绳子尚未解开,无法确认‘花’如狼的安危。一方面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又不敢呼救,唯恐引狼入室。
如果此时白衣少‘女’去而复返,苏季只能束手就毙,但无论他怎样拼命折腾,都无法挣脱绳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从那被剑气贯穿的大‘洞’吹了进来。
苏季想要挣扎,却已经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已是‘精’疲力竭,浑身的血液逐渐沉淀在头部,双眼已经充血发红,视线与意识一起变得模糊。
昏厥的前一刻,他依旧拼命驱除脑中可怕的想象,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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