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声倒是小了,她仿佛也听进了心里去,还不时的看了看茶娘的肚子里,等梁氏骂完,茶娘便趁着对莲姐儿小声道:“你快去你阿奶那里,对她说你错了再也不敢了,你阿奶决不再打你。”
莲姐儿虽有些怕,但是她心底也晓得今儿个是自己的错,自己抹了泪垂着脑袋便慢慢的走到了梁氏身边。
“阿奶,我错了……”莲姐儿扯着梁氏的袖子,一句话刚刚落了地,梁氏便搂着她哭起来,又是心肝又是小兔崽子的喊,莲姐儿便又哭了。
两婆孙抱作一团哭的糊涂,岳三郎却已经去隔壁将在地上坐了许久的习惊鸿扶到了床上,习惊鸿晓得没事了也松了口气,虽他觉着掉下床这事委实有些丢人,但岳三郎都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他才便放开了。
岳三郎又从习惊鸿屋里出来时看到大哥正在院子里和仪姐儿说话,岳三郎走了过去,听见岳三郎正在问仪姐儿要不要跟他们去庙会玩。
仪姐儿不敢自己做主,她扭头看了眼自己阿爹,看到岳三郎点了点头才欢天喜地的蹦起来又拍着手。
岳大郎满眼慈爱的盯着仪姐儿,“仪姐儿惹人喜欢,我都念她好些日子了,一些日子没见她就又长大了些。”
“孩子快着呢。大哥说的庙会可是西林乡每年四月初八的那个庙会?”
岳大郎点点头,“便是这个,我在西林那边待了段日子,晓得那个庙会热闹玩得多孩子们都喜欢,你若不放心也跟着去便是了。”
岳三郎挠挠头,“并非不放心,是此事虽我答应了但还要与茶娘应一声晓得。”四月初八便是后日了,他也能说服茶娘同意。
岳大郎望了望屋里,还是点了点头。
岳大郎说好了后日大早来接仪姐儿便准备回去了,刚要走,屋里却又传来梁氏的声音。
“可是亲家大郎?还请屋里来坐。”
岳大郎脸上的神情有些惊疑,显然,他是有点儿怵梁氏的,他一向怕凶神恶煞的女人,包括他自己的妻子春娘。
岳三郎反而劝他一番岳大郎才跟着岳三郎进去了,仪姐儿自然一跳一跳的跟在后面,见着茶娘扑过去就道:“阿娘,大爹邀我去西林庙会!”
仪姐儿这话讲得真,茶娘一时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氏接了过去,“西林可远,便是走路也要两个时辰,又是爬山又是涉水,大郎要带仪姐儿去路上她又走不得太久的路可怎么办?”
西林庙会在一座高高的山上,就是赁个牛车都不去,唯有走路。
岳大郎拱了拱手向茶娘和梁氏保证,“我背她便是,定不叫仪姐儿吃半点儿哭,更不会叫她委屈了。”
岳大郎虽不敢与梁氏对视,但他说出口的话便是茶娘也不疑。他一向老实木讷,虽不爱说话但却爱用行动表明,但他既说出口的话便又绝对会做到,是个从不撒谎之人,十里八村哪家有身好床那必然是岳大郎做的,便是家家户户虽不喜春娘却都赞他岳大郎一声‘好人’。
即是茶娘不再说话梁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仪姐儿的亲大爹又不会卖了她去,更何况,她也还有事须得向他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