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面前的韩赞周在有意回避问题,还想开口的高阿收到韩赞周警告的眼神,缩了缩脑袋,十分识相的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只不过高阿虽然退下,但是坐在自己下手边左首位一个年级稍长却精神矍铄的司礼监随堂太监看着退下来的高阿,并没有半分避讳,坐在座位之上随意的对着韩赞周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问道:“韩公公说得虽然在理,但是宫中用人提拔皆有规章制度,皇上将奇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坤宁宫少监突然提拔成为几乎能与我等比肩的内宫监主事太监,怎能让人信服?”
“而且,谁人不知,韩公公作为拥立重臣,绝对是当今皇上面前实实在在的第一红人,皇上这样做,把公公把司礼监放在哪里?往后我司礼监的人走出去,还不被宫内其他各处衙门的人议论纷纷?”
对于此人韩赞周倒是认得,并不是自己守备府的太监,本姓刘至于名字韩赞周并不知晓,原是镇江府的镇守太监,因为崇祯年间曾经在宫中司礼监任职,也就自然而然的到了此处临时担任司礼监的随堂太监,此番之所以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还不是想激起自己心中的不满,让自己在皇上面前抗议,引得皇上心中的不快,从而取代自己成为司礼监的提督太监。
算盘打得够响,但是韩赞周曾经作为南京城的守备太监又何尝是个简单的人物,面上看不见丝毫不妥,韩赞周站起身来,直视着坐在椅子之上的司礼监随堂太监,缓缓开口说道:“刘公公若是有何不满,不妨直接面见皇上,在咱家面前说得再多,也了无用处,说到底,我等都是皇上的奴婢,皇上想用什么人,想贬什么人都不是我等能够决定的,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帮助皇上处理该处理的事情,让皇上不必为宫中这些琐事所打扰!”
“如今天色已然不早,诸位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明日一早,咱家还得赶去华盖殿伺候皇上更衣!”
自然听出了韩赞周的言外之意,这些人倒也识相虽说韩赞周一向面和心善,总是给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是此刻看其发起威来,倒也让人为之忌惮,于是纷纷拱手告退,道了声“公公好歇,我等告辞!”而后联袂退出堂外,只不过随堂太监再起身的一刹那,严加之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恨意,毕竟刚刚韩赞周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没有给自己留有余地的打算,自己怎么说也是如今的司礼监第三号人物,此人不恨才怪!
这些人退去,但是一身绯袍的高阿却并未离开,观察细微的高阿同样察觉到这位司礼监随堂太监眼中的恨意,上前两步,看了看神情疲惫的韩赞周,满脸阴狠的说道:“这个刘公公,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义父,要不要?”说带此处,高阿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年清瘦的面容之上有着浓浓的杀意。
虽然刚刚因为韩赞周呵斥自己高阿心中不满,但是如今看到有人竟然想要取代韩赞周,高阿第一时间却爆发出浓浓的杀意。
看着面前的高阿,韩赞周内心微暖,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跳梁小丑而已,咱家从未把他放在眼里,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宫中堂堂的司礼监随堂太监突然身亡,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恐慌,届时皇上调查下来,我们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