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湖,夜语亭,斜倚在亭周围的木凳之上,随口的吐出一口鲜血,此刻的朱慈燃感觉自己犹如散架了一般,每动一下,新伤旧伤加在一起,都痛得朱慈燃龇牙咧嘴,只不过这些伤痛,又哪里比得上朱慈燃心中的伤痛和浓浓的自责,心中的痛方才痛入骨髓,让人窒息。
两次的打击,已经将慈燃原先那份骄傲彻底打入地狱,此刻的朱慈燃方才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夜郎自大,侥幸的躲过了闯军的几次追击就以为自己身手可以,在明军和闯军的夹缝之间救出懿安皇后就以为自己真的能够算无遗策,如今看来,这一切都占据着极大地侥幸,因为自己的身份并不能引起闯军的重视,莫说闯王,就算闯王手下的随便一个大将,只要想要捉拿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地逃出升天。
如今随随便便出来一个小小的海盗就能轻易的取了自己的性命,把柄攥在别人手中,可笑自己,能够活下来还亏了别人的帮助,口口声声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最后到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终究还是自己。
透过透过亭沿,看着葱郁的天空,朱慈燃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贼老天,你他妈的是整我吗?既然给了我这般身份,为何又让我现在才出现,就是为了让我感受这国破家亡的滋味吗?”
因为情感剧烈活动的朱慈燃再次凄惨的吐了一口鲜血,同时原本半依在木凳之上的朱慈燃也彻底跌落在地上,毫不在意的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了看血迹峥嵘的袖口,朱慈燃内心有着解脱之感,若是真的能够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一世的经历就完全当做一场噩梦永远封尘在自己的脑海之内。
只可惜身上的疼痛之感却在时不时的提醒着朱慈燃,这一切永远不会结束!
朱慈燃没有发现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不远处躲在密林之中黑衣女子尽收眼底,佳人背倚大树,掩面而泣,似乎又怕引起亭中之人的注意,哭得声音又不敢太大,刚刚看到朱慈燃吐血跌倒的一刹那,肖舞凰不止一次的想要上前搀扶,但是想着自己此刻若是出现,恐怕会让面前男子变得更加难堪,毕竟这是他孤独舔伤的时刻。
“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不远处的青年给人的感觉也是随和不温不火,但是肖舞凰却是清楚地察觉到朱慈燃有着怎样骄傲的一颗内心,刚刚自己亲手将他视若性命的自尊心,狠狠践踏,相比如今,他对自己也抱着几分恨意吧!”
没想到此处,肖舞凰都会感到一股窒息之感,心头微堵,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让三岛一洲所有海盗俯首的肖舞凰从来都不在乎别人对自己是否记恨,但是任别人如何唾骂自己,肖舞凰绝对不想朱慈燃对自己抱有哪怕一丝恨意,因为他若是恨自己,自己的心会痛。
只不过若是重新来过,肖舞凰依然会选择出手,因为自己绝不容许朱慈燃死在面前,也许在朱慈燃的心中被白衣男子杀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几日的朝夕,几日的欢声笑语,无论是糖醋鱼,还是烤鱼,以及一些其他的美味,都让肖舞凰十分怀念,但是相比于这些美味,做出这些美味的主人更让肖舞凰珍重,可以说这几天,是肖舞凰二十三年以来最快乐的时光,这样的日子,肖舞凰不允许任何人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