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皇族有恩,且不论往日他们如何看待影杀,时至今日陛下的所作所为都会令大家想到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连往日极看不惯影杀府的文官们也渐渐有了哀声,唯独长安王对此缄默不语。”
“那就更加说明他盼着我师父父死。”
“那是当然。”贞贤妃说道,“从前也就罢了,自从陛下登基,容易成为禁军十二卫指挥使,从前的禁军十二卫及京城和各地佣兵可都在长安王手里,他自然记恨你师父,而今你师父遭遇不测,最得意的就是他,说不定还惦记着十二卫依旧能回到他手里。”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唯独不明白他怎么能替我师父父说情。”桃子听了这么多却全都是对她师父父不利的事,难免有些急躁。
“不是求情。”
“不是求情,难不成求死?”桃子冷笑起来,却不料贞贤妃却说:“正是如此,所以说这个办法有些冒险。”
桃子不觉用手心扶住额头,她只觉得血气上涌头昏目眩,冷笑道:“贞贤娘娘,你是不是真的很闲,打趣我很好玩吗?我没有疯,为什么要去求长安王,求他害死我师父父?”
“我何时说让你求他害死你师父,我是说求他去救你师父。”
“他根本不可能去替我师父父求情,他不落井下石就谢天谢地了!”
“你说的不错,就是要让他落井下石。”贞贤妃说道,“他和容易的关系,陛下也很清楚。以长安王的为人,不论你如何求他,他也绝不会帮你师父说话。可是他越是想让容易死,便越说明他惧惮容易,为君之道不过是制衡之术,陛下多疑一定会认真的想一想,倘若容易死了眼下这满朝之中还有谁能让长安王如此胆战心惊。”
桃子思索片刻,抬起头问道:“那我怎么才能说动长安王?”
“求。不遗余力,满朝皆知的求。”
次日一早,长安王府的长随飞跑向书房。
“王爷,王爷,出事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
“那个,郡主在大门口……”
“郡主?她又闯祸了?”长安王放下手中的书,拔腿就往外走。
“不不,不是咱们郡主,是影杀府那个野路子的郡主。”
“那叫什么郡主。”长安王说完又回到案前坐下。
正午时,长安王从书房出来,看看天色说道:“今时入了秋果然不同。”又对长随说,“带上那件灰鼠貂的大裘,去东府里一趟。”
“是,不过,王爷走哪个门?前门那个野路子的郡主还跪着呢。”
“她还没走?”
“没有,跪了一个早上了。”
长安王原地转了两圈问:“她是什么意思?”
“奴才也不清楚,好像是说想王爷去给她师父求情。”
“我给他求情?我看她是疯了。”长安王想了想说,“我去前面看看,别声张。”
只见桃子就在门口,穿得还是夏天的衣裳,消瘦单薄如一只濒死的蝶,在秋风里瑟瑟发抖,声音已经哑了:“影仪郡主桃子,无知冒犯佳阳郡主,自知罪无可恕,愿以死赎罪,然此事与家师并无关联,请长安王大人有大量!”
“赎罪?我看她这分明就是威胁。”长安王转头对长随说,“别管她,从小门走。”